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頁

被問到的岑勝禮神色不大自在,這個問題,他確實回答不上來。

岑知遠似乎是不挑食的,但到底喜歡吃什麼,他也的確沒留意過。管家會把家中人的起居飲食安排好,岑勝禮本以為這些都是不需要他操心的事情。

岑知遠剛想自己說,岑致森忽然道:「他也喜歡吃甜食。」

岑知遠看了他一眼,像沒想到岑勝禮不知道的事,岑致森竟然知道。

岑致森的語氣,接著說:「各種餅乾蛋糕的甜食,之前有一次我過生日,蛋糕他一個人吃了大半,還吃壞了肚子。」

孫曉清趕緊說:「喜歡吃餅乾蛋糕好,我有空時經常會自己在家烘焙做這些,下次有機會知遠來家裡,我做給你吃。」

岑知遠說了句「好」,思緒卻有些跑遠了。

岑致森說的之前,其實已經是二十多年前。

他和岑致森從小關係就不好,姥姥姥爺還在世時覺得媽媽是因他而死,只偏疼岑致森,向來不待見他,加上岑家那些叔叔姑姑從旁煽風點火、挑撥離間,他那時年紀小,對岑致森又羨慕又嫉妒,就連過生日,因為是媽媽的死忌,也從來沒有他的份。

把岑致森的生日蛋糕吃掉大半,不過是小孩子幼稚的報復心理,但這麼多年他確實是抱著不想輸給岑致森的心態,一直試圖跟他這位大哥爭個高低,如今卻沒有機會了。

岑知遠站起身,說了句「我去洗手間」,轉身離席。

他直接出了包間,走到走廊盡頭的迴廊處,停步摸出了身上的煙。

一整包就剩最後一根,其餘的昨夜都抽完了。

把煙點燃咬進嘴裡,岑知遠盯著院中蕭條的深秋景緻,感覺自己的心境都蕭索了幾分。

他已經二十七歲,不是七歲、十七歲,不會因為得知身世便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心裡卻不得勁,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尤其在見到和睦親密的寧家一家三口後。

抽完煙他又在原地站了片刻,走進旁邊的洗手間,到洗手檯前擰開水,彎下腰不斷將冰涼的自來水澆上臉。

足足好幾分鐘,涼水的刺痛感讓他的腦子逐漸放空,再抬頭時,卻在鏡中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雙手插兜站在他身後正看著他的岑致森。

目光隔著鏡子交匯了一瞬,岑知遠很快收回視線,低頭甩了下沾濕的髮絲。

「回去吧,你出來很久了。」身後岑致森淡聲提醒他。

岑知遠站直起身,回身和岑致森錯身過時,被突然伸過來的手攥住了手臂。

不等岑知遠皺眉,岑致森遞了條手帕過來給他:「擦乾淨臉上和頭髮上的水,你這副樣子回去,爸和寧老師他們看到了都不好受。」

岑知遠沒接,視線落在他那條灰藍色的格紋手帕上,岑致森微揚起下巴:「放心,沒擦過什麼髒東西。」

他把手帕直接塞進了岑知遠手裡。

岑知遠懶得說了,轉頭重新面對鏡子,捏著手帕先擦了臉,再是頭髮。

他的動作很慢,看著鏡中的自己,不時將目光落向身後的岑致森,沒話找話:「我和寧哲的事,你怎麼發現的?」

「巧合,」岑致森隨口說,「我想請他導師做岑安的技術顧問,去過他們學校幾次,恰巧見到了他,他除了跟媽長得像,左手臂上還有塊紅色胎記。」

岑知遠:「胎記?」

「嗯,」岑致森解釋,「他剛出生那天,我去醫院看過他,長輩們都沒注意到,後來出院你被抱回來,身上的胎記已經沒有了,我問過,長輩們要麼不信我說的,要麼說新生兒紅斑是生理現象,就算有幾天就會消退,我不知道真假,倒是一直記得。」

「難為你還記得自己親弟弟身上有塊胎記。」岑知遠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