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二哥咧開嘴唇,傻傻地笑道,“還是跟妹妹在一起比較開心。”
我把面泥抹在整個臉上,擋住了右臉胎記,不一會兒,就和大哥一般黑了,大家左看看,右看看笑成一團:“妹妹,你帶一個面紗即可,做啥弄這東西……”
我瞪他一眼,說:“這是我自制面泥,可以保護面板的;再說,戴面紗多不方便,我不喜歡。”
“那就露出臉好了,我覺得蠻好看的……”
看著他認真的眼眸,我心中一暖,笑道:“你看慣了自然覺得無所謂,但世人可不這麼認為;再說,我也不想太引人注目……”
他想了想,說:“也對,妹妹如此絕色,他們定會驚為天人……”
我肚中一陣反胃,大哥二哥越大跟爹一樣越沒有審美觀了,不過心中還是因此暖洋洋的,如同今日的好天氣。
在周管家的帶領下,我們登上槽船,順著沛水逆流而上,峽谷中沸騰咆哮,江流渾濁湍急,周圍佈滿危機四伏的暗礁、漩渦和險灘,讓我不禁感嘆,難怪爹忌諱巴國,這裡確實是一塊寶地,易守難攻……
因為我們抄了近道,走的軍路,眼前情景十分震撼人心。抬頭仰望,峽谷兩岸的山巒挺拔多姿,刀削斧斫的絕崖峭壁飄著幾面軍旗,周塵水衝著口峰頂嚷道:“塵字親兵”,沛水石壁一陣擂鼓大躁,水中閘門緩緩上升,一陣激浪洶湧而來,木船開始左右搖晃,江水盪漾起一陣漣漪。
待我們進入閘門,眼前景象卻豁然開朗,彷彿到了另外一處桃源。緩緩流動著的江邊是一座座錯落有致的雙層板房,難怪書上常說,巴人喜水,水養育巴人。我們靠到岸邊,見遠處閣樓旁人潮湧動,好奇地跑了過去。
二哥拍了下人家肩頭,問道:“這裡是在做什麼?”
被拍人臉色微怒,操著不太地道的巴語說:“你自己不會看呀,有人擺擂。”一雙明麗的眼睛十分不耐。二哥哪裡受過這等待遇,剛要發火就被我按了下去,仔細看灰衣男孩著裝,小聲衝我說道:“看到沒,三妹,這便是自以為是的姒國人。如果是巴人,才不會這麼冷淡,定會好心介紹。”
我淺笑著,揶揄道:“怎麼你一拍就拍了個南朝人……”
臺上兩名彪型大漢正在肉搏,誰先掉落臺下便是輸家,臺下叫好聲隨著矮個男子一次次靈活的解圍此起彼伏,忽然矮個男子一個錯身,伸出右腳一絆,高個男人失去平衡,歪斜著掉了下來,“砰”,地上的塵土飛揚起來,場面變得混沌不清。
“好~”二哥忍不住拍手稱讚道,卻聽見對面的灰衣男孩不屑道:“蠻人。”
我們抬眼看去,他身旁還站了名翠衫女子,明亮的大眼十分清澈,但說出的話卻帶著幾著驕縱:“風御哥,你還不上去露幾手,震震這群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被稱作風御的灰衣少年,撇撇嘴,說:“你沒看要三個人嗎?還要比琴和棋藝,也不知道風焉姐跑哪裡去了,否則早上去了。”
二哥臉色低沉,若有所思,我按住他的手心捏了捏,示意出門在外,還是不要惹麻煩的好,這兩個人穿著不俗,應該不是泛泛之輩。正執拗著,一陣鏗鏘有力的樂聲從遠處傳來,五聲協,八音諧,瞬間,讓聽者有一股驚心動魄的感覺,周圍的百姓精神一振,隨著樂曲和著點子,場面十分壯觀。
綠娥的視線望向鼓臺,深遠而悠長,解釋道:“這便是巴渝舞,舞風剛烈,屬武舞,也稱戰舞……”
我點點頭,心中有股起舞的衝動,瞥見靈慧的臉上也佈滿激動,明麗的眼睛亮了起來,隨著靈夏哼著小調,整個臺下,熱鬧非凡。不出所料,三局兩勝,矮個子的那組贏了,而且,他們還有個很好聽的組名叫做“鳳飛”。
擂臺(下)
二哥臉色低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