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了他許久,冷聲道,“曹大人,有話不妨直說。父親把你指派給我,便是我的人。你也應該儘早看清誰才是你的主子。”
他猶豫片刻,面色躊躇,坦白道:“秦豐城乃屬巴地,屬下不好妄自猜測其中計較。”
“好,那我問你,如果花船節不如表面看似那樣簡單,你認為今年的十五可是船隻起航之日?”他愣了下,說:“不是。”
我淺笑著,讚賞道:“為何?”
“如果姒國借節日之名,實則想籌備船隻,攻其不備的話,絕對不可能選擇今年。其主要原因有二:一為冥國邊界被賀丹所擾,二為巴國隋城戰火不斷。”
“呵呵,貌似正好是偷襲時機。”
“但是如此一來,姒國豈不是同巴冥兩國一起宣戰?這又跟當年的局勢有何區別?”
“嗯……我也是如此想的。”我點點頭,衝靈夏問道:“你可有在聽?”
那雙鳳眸突然睜開,凝視著我的臉頰,沉重道:“曹大人說的在理。只是不知道姒國把賭壓在誰身上。是聯合冥國還是聯合巴國?”
我冷冷地看向曹阡陌,問道:“曹大人當真沒聽過父親提起過這件事?”
他面色一怔,確切地搖頭,說:“屬下確實不知。這種機密,怕是隻有談判的使者才能清楚。”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三年了,籌備了三年了,到底是與誰合作?而目的又是什麼?如果不是父親,我竟有些不敢想另外一個人……
涼風徐徐,我起身仰望碧藍的天空,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明媚的陽光籠罩著大地,誰又能看到美好下面的陰謀?遠處,一隻小船緩緩走近,曹阡陌上前眺望幾下,回稟道:“主子,是綠娥的船。”我心底一喜,因為料到秦樸會來,早早派了綠娥去港口等候,只是沒想到竟如此的快。想到他的身份,嘴角忍不住上揚,或許能從他口中能套出什麼。
信函
我站在岸邊,一襲乾淨的白衫,溫和的面容十分平靜,眺望著水洗過一樣碧藍的天空。幾朵雲彩潔白如玉,數萬頂氈包連線成一片斑斕的雲帳,一眼望不到頭的碧水中有條小船逐漸走近,抵達,靠岸。
“秦兄弟,明明是前日才分離,卻覺得等你很久了。”我急忙上前迎接,客氣道。
“玉兄,我是來……”
“我明白。”他面露無奈,苦笑道:“嗯,確實也不需要解釋什麼……”
“枯島上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秦兄可愛吃魚?”
“還好。”
“那就好。”
我端出自釀的五糧液,分入小鼎笑著說:“自此以後就有勞秦兄了。這杯在下先幹了。”
他神情坦然,低眉斂目,靜坐如一尊玉像,可是心中卻似乎波瀾起伏,道:“玉兄不要再笑話秦某了……”嘴角是道不盡的苦笑,帶著淡淡的秋意。
“秦兄……”
“嗯?”
“為何還是愁眉苦臉的……”
“沒有,在下只是覺得有愧於玉兄那幾句重託。”他看著我,靦腆一笑。
“呵呵。”我輕笑,指了指遠方的船隻道,“秦兄,你看姒國的花船美不美麗?”
“美。”
“壯不壯觀?”
他停頓片刻,道:“……壯觀。”
“比沛江的水軍呢?”
他警惕地凝視著我,不語。
“秦兄?”我淡淡地喚道。
“不一樣的事物,如何去比?”他語氣不耐,有些不快。
“哈哈,沒想到秦大人如此心思剔透之人居然是這樣認為的。”
“玉兄!”他忽然呵斥道,薄薄的嘴唇吐露出寒冷的聲音,說,“我早說過,有些與你無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