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還有一大筆欠款在展子航那兒，凡事不能做絕，要是真把人惹急了，展子航直接賴帳不還，他還真拿他沒什麼辦法。

看在他的面子上，展子航勉強消了氣。

展子航結了帳，和他往門外走，低聲道：&ldo;慕慕，你今天就給我個準話。什麼時候趕他走？&rdo;

&ldo;我受夠了，從以往後，有我沒他，有他沒我。&rdo;

&ldo;從我生病住院開始就是，每次你來看我，都會中途被他叫走；

我請你吃飯，他也要杵在中間攪黃約會；

去年有一段時間，我晚上給你發視訊通話，但是總是會被莫名其妙結束通話，你第二天卻毫無印象，還記得嗎？

我現在懷疑，我們之前的誤會，是不是也有他在其中推波助瀾！&rdo;

阮知慕敷衍道：&ldo;我回去問問他。&rdo;

兩人轉過拐角，突然看見，嚴越站在拐角後面。

阮知慕頓住了：&ldo;怎麼站在這兒，不是讓你先回家？&rdo;

嚴越的臉隱藏在牆角的陰影下面：&ldo;……在等車。&rdo;

阮知慕有些不安。

剛才為了安撫展子航，他是順著他的話敷衍的。

其中有幾句涉及了嚴越，不知道嚴越聽到了多少。

阮知慕走近了幾步，才發現嚴越的臉色很難看。

臉色鐵青，眼神灰敗，死死地盯著他和展子航。

完犢子了，阮知慕心想，看來嚴越是聽見了。

&ldo;……趕我走？&rdo;嚴越道，&ldo;阮知慕，這他媽就是你的心裡話？&rdo;

展子航見勢不妙，躲到了阮知慕的身後。

他在他身後叫囂：&ldo;慕慕，你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寄宿在別人家裡，還出言不遜，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rdo;

阮知慕：&ldo;……你他媽閉嘴吧。&rdo;

嚴越陰沉地盯著他：&ldo;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是吧。阮知慕，你現在倒是選選看，選他還是選我？&rdo;

阮知慕：&ldo;……&rdo;

他想選擇自殺。

這兩個人，一個錢還沒還清，一個掌握著他將來的獎金生殺大權，他一個都不想得罪。

阮知慕：&ldo;我……&rdo;

阮知慕猶豫了有一分多鐘，不知道該說什麼。

事實上他覺得這個問題本身就很詭異。

最無辜的明明是他好吧，被欠了錢，又不得不犧牲賺錢的時間來監督高中生學習，現在一個兩個的卻都來怪他。

這他媽都什麼奇奇怪怪的修羅場。

抬起頭，他看到了嚴越的眼睛，彷彿被墨浸染，晦暗不清的目光。

&ldo;阮知慕，&rdo;嚴越一字一句道，&ldo;你最好是不要後悔。&rdo;

‐‐

阮知慕下午有個社工活動要主持，活動時間不長，兩個小時就結束了，但回家的時候也已經晚上六點了。

他回去的路上看到打折的麵包乾，順手買了兩袋，正好明後天當早飯。

回家的路上想到嚴越，煩得想撞牆。

下午嚴越罵完他就走了，電話不接簡訊不回，現在大概是在家裡生悶氣。

回去解釋一下好了，阮知慕心想，解釋一下當時是為了哄展子航還錢的話，嚴越應該能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