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現在怕還來得及
就在此時,隱隱約約的琴音響起,婉轉動聽,纏綿悱惻,眾人皆是一頓,紛紛側目。
雷震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開來,拽著商墨衣領的手也不自覺地鬆了開來,保持著那個動作懸在了半空中。
商墨幽幽眯起眼睛,琴音越來越近,只見春江樓後方,一艘緩緩而來的畫舫越來越近,商墨忽地目光一凝,視線落在了忽然闖進眾人視線的那艘畫舫甲板上引人注意的身影。
甲板上安放著一個臥榻,榻上斜斜側臥著一個一身火紅的公子,水花被前進的船隻推得濺起,騰起的白色水花被那抹火紅映襯得,竟也跟著妖冶了幾分。
那唇角帶著慵懶愜意的笑意的男子一手支撐著腦袋,一隻腳隨意地屈起踩在榻上,另一隻手則搭在膝蓋之上,那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說不出的魅惑瑰麗。
他身側環繞著的侍女各個生得清麗脫俗,一個正為他撐著羅傘,一個正半跪在他身旁捧著茶,一個輕輕地在他身側搖曳著蒲團扇,一個則跪坐在船的前方輕袖羽衣撫著琴。
方才那琴音正是出自那侍女之手。
船上之人是那樣悠然自在,完全無視商墨惡狠狠的目光。
商墨黑著臉瞪向如此高調而來的男人,明祁寒今日雖是易了容,但那樣高調奢侈的作風,也就只有他這個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大紈絝才做得出來了。
從明祁寒的那艘船出現的那一瞬,時光彷彿也凝滯不前,就像一顆石子投入了畫中的碧湖,泛起圈圈漣漪,但周圍仍然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環繞在他的身上。
船隻緩緩靠岸了,眾人才回過神來,剛才還側臥在榻上的紅衣男子眨眼間就已經從榻上躍起,只覺得紅影一閃,已經上了岸。
“是誰說我家墨兒出不起這黃金一千萬兩?”慵懶磁性的嗓音帶著三分認真七分調侃,頓時也讓人分不清這人是在說笑還是認真的。
待看清來人後,包括雷震在內的眾人才頓時傻了眼一般,這人明明生了一張再平凡不過的臉,丟在人群裡也未必能被幾個人注意到,剛才怎麼會讓他們產生耀眼奪目呼吸都要停滯的驚豔的錯覺!
“這麼說你是這小子的兄長了?”雷震的氣焰重新被點燃了,鄙夷地用鼻子噴了一口氣:“我看你還是帶著你們家這個奶都還沒斷的小子回家去吧,別在這丟人現眼了。論財力論家世論相貌,你們哪點比得過我雷大爺了,還不快滾!”
商墨無語地嘆了口氣,還真別說,這隻雷老虎還真是踩錯尾巴了,明祁寒那隻老狐狸還真就樣樣在他之上,一隻手就能捏死他了。
“寒哥哥,今天弟弟我被欺負了,他笑我出不起這錢,你說什麼也得支援弟弟我贏回這口氣。”商墨天真無邪地嘿嘿一笑,立即生龍活虎起來,拉著明祁寒這一大靠山就開始耀武揚威起來。
“那是自然,墨兒,錢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好好用你的實力教訓教訓某些口出狂言的人。”明祁寒慢悠悠地挑唇一笑,這小鬼精明得很,剛才敢那麼囂張喊出一千萬兩黃金,早就在打他的主意了,她商墨的確沒有這麼多錢,可他明祁寒身後還真就有那麼一座國庫了。
“兩位爺今日也別為此事傷了和氣,今兒我玉娘就代風華姑娘做了這個主了,兩位一同上船吧,究竟二位爺最後誰能見到風華姑娘,可就各憑本事了。”鴇母掩嘴輕笑,春江樓已經緩緩放下了階梯搭在了岸上,兩側粉紅絲綢迎風飄舞,似乎是在迎接今日大出血的主登船。
雷震趾高氣揚地瞪了商墨和明祁寒一眼,便率著身後一干家奴率先上了船,商墨微微挑眉,也不緊不慢地與明祁寒一起緊隨其後。
“你跟著我幹嘛!”商墨邊走邊瞪著與她一同進入春江樓的明祁寒,以及他身旁走哪跟哪侍候他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