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出奇的安靜,這條路本就少有人來,倒也不奇怪,商墨喘著氣撐在牆上,面前正是一道推開就可以進入院子裡的木門。
正要推門而入,商墨臉上的笑容忽然就僵住了,剛剛伸出去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整個簫園出奇的寂寥,昏暗一片,肅殺的氣氛彷彿一道鏈鎖扼住了人的咽喉,讓人不能呼吸。
向來感官敏銳的商墨整個人猶如遭到了雷擊——危險,強敵!
數十道黑影赫然出現在高處的屋頂上,氣氛如繃緊的弦,殺氣四溢,就連唯一一點月光也被烏雲遮住了,死一樣的清冷。。。。。。。
“商戰天,你這是與我們各宗門為敵,你以為你把楚宗遺脈藏起來,瞞得了一時,就可以瞞一世嗎!”說話的正是齊宗宗主齊石碟。
“哼,我商戰天會怕你們?違背約定擅入瀚國境內,你們也光彩不到哪去!”商戰天冷哼一聲,魁梧威嚴的老臉上閃過一絲狠意。
“說到不光彩,商宗主可是獨佔鰲頭。”帶笑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一個極為年輕的男子,他看上去似乎是今天神情最輕鬆的人了,說話時嘴角正帶著戲謔的笑意,但那雙鷹鶩一般犀利的眼睛分明泛著讓人毛骨悚然的陰冷。
這數十人面孔生疏,除了商戰天和齊宗的幾人,商墨一個也不認識,他們之間此刻正處於劍拔弩張,彷彿下一秒就會颳起血雨腥風,但偏偏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對峙著,誰也不敢輕易出手。
“受故人所託,你們今日要想從我這帶走巖兒,休想!”商戰天一手執劍,另一隻手正扣在少年的肩膀之上,只要稍稍一用力,他就會催發少年身上根種了十幾年的毒,就是他們搶去了,最多也只能搶到一俱屍體,想從楚月茹的兒子這得到萬壽無疆的上層武學的機密?休想!
只見眾人之中,唯有商戰天手中那個衣袂翩飛,宛如淨水白蓮的清雋少年自始至終臉色都出奇的平靜,面對生死,少年平靜得讓這些幾十歲的老江湖都不得不暗歎佩服。
商墨心中一滯,就像被人狠狠戳中了死穴,天昏地暗,頓時感覺不能呼吸起來,那個臉色蒼白,清瘦得讓人心疼的少年正是巖哥哥!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楚巖淡淡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來,似乎在看她,似乎又不是,少年蒼白的面容上漾起淡雅溫和的笑意,清俊容顏上的笑容太過朦朧,他溫柔的眼眸中太過平靜,無所畏懼,無所牽掛,只是看到她時,眼裡似乎閃過了一抹商墨看不懂的東西,是不忍,還是心疼?
忽然一道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罡風從漆黑的暗夜中掃來,所有人都是一個震驚,彷彿到了世界末日一樣變了臉色,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商戰天頓時呼吸不穩,下意識地寧可玉石俱焚,也不能讓楚宗的機密落入其他任何一個宗門手中。
當年各宗都是喪盡天良,手段狠毒地將楚宗逼上了絕路,在這裡,包括他自己在內,都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任何一個除了自己的人得到了楚宗的機密,那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條!
眼睜睜看著商戰天手中一個運氣,毒針入穴,徹底打亂了十幾年的相互牽制,楚巖體內的劇毒頓時就像脫韁的野馬,攻向五臟六腑奇經八脈,要致他於死地。
“該死的老傢伙,你瘋了!”
“住手!”
“你想做什麼,你個老瘋子!”
無數道近乎崩潰的聲音同時響起,但卻不及商戰天的手快。
“不!”商墨眼冒血絲,第一次像這樣瘋了一樣要衝出去,把那些害她巖哥哥的人一個一個千刀萬剮!
忽然一隻手狠狠扣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死死堵住了她要發出聲音的嘴,蠻橫的力道阻止了要衝出去的商墨,商墨怒極,袖中的匕首已經落入掌心,紅了眼地要見人砍人見鬼殺鬼擺脫阻止她衝上去救她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