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就象個發光的銀盤子,照下來的光,看在金潛眼裡總覺得四處的灰色都有股莫明的殺氣。
雲來客棧很大。金潛等人到達時發現送喪隊也在,正是之前在小飯館遇到過的那一隊。很意外,象雲來客棧這樣的大客棧一向嫌棄這樣的隊伍,嫌晦氣。這一次竟然非常客氣,掌櫃的態度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地討好。只不過他們愛理不理,態度很也疏遠。客棧裡現在只有他們一隊人,遠不是想像中的喧鬧,停了哭喪與鑼鼓竟安靜得象是軍隊,非常異常,連吃飯都沒有交談聲。
金潛與書生狐疑地對視一眼,沒多說話,要了房間,轉身去叫吳葦與林寬。開啟馬車門,才看到讓金潛大吃一驚又鬱悶非常的畫面。
站在雲來客棧的天字號房裡,金潛眉頭緊皺,神色閃爍,猶豫地盯著盯著床上兩個昏迷不醒的男女。
吳葦倒沒什麼呼吸輕淺,面上也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是一付睡著的模樣。林寬看上去就要危險得多,面色潮紅,已經被綁在了床上還不停地扭來扭去,身上的衣物在扭動中已經凌亂不堪,嘴裡還不時發出含混不清的喃喃自語,象是著急又象是憤怒。表情分不清是痛苦還是興奮,很是扭曲,一眼看上去,幾乎難以認出是林寬。
金潛想了又想,站在屋內一動不動。忽然聽到門被輕輕叩響。
金潛慢慢轉身,悄悄移到門邊,聽了聽門外的呼吸,才問道:“哪位?”
“金神醫,在下常遷。我家娘子與書生在樓下等神醫一起用餐。”說話的正是彪形漢――無常中的常,口氣是他一貫地讓人非常彆扭地客氣又溫柔。
“客氣了。”金潛開啟門,笑得禮貌。指了指門內,道:“幫我謝、謝過書生與你、你家娘子,我這裡有病、病人要照顧,不、不方便離開。抱、抱歉,不、不能下去了。”
被拒絕了。常遷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金潛,顯然是與人交流的經驗太少,除了呆愣,不知該怎麼反應。搞得厚臉皮慣了的金潛也有些尷尬。
“我說吧,這樣說肯定不行的。”隨著一陣咯咯的笑聲,粉色的娘子飄了過來,手搭在常遷肩上,半嗔半笑地白了他一眼,一下就把常遷白成一個大紅臉低下了頭。這才滿意地轉過視線來看著金潛,神情中多有埋怨,似是覺得金潛欺負了她老公。口氣也硬了起來,道:“不願下去也罷。喏,”說著,吳娘子遞了個金色的小鈴過來,道:“書生說,有事搖鈴。”
等金潛接過金鈴,連一句謝字都不等他說,就帶著她害羞的常遷老公風情萬種地飄下離開去。
本來還在猶豫地金潛掂了掂手中的金鈴,不由苦笑了一下。搖頭搖去了心思,把金鈴貼心放好,認命地回屋熬藥。
樓下,大廳。一張桌,三個人,幾個小菜,一壺酒。
“大哥,這樣可以嗎?”吳娘子偎在常遷懷裡,滿臉的擔憂,看著病書生笑眯眯地品酒。
病書生只是點點頭,餘光瞟了眼不遠處的幾個孝衣男子,對吳娘子擺擺手,道:“別想那麼多,照計劃行事。目的達到,過程不論。”
“主人會來嗎?”吳娘子又問。
“多話。”病書生的笑象長在臉上一樣,這樣簡潔嚴厲的口吻下,笑容的燦爛一絲未改。
吳娘子低頭諾了一聲,不再出聲。由常遷一口一口喂著,大庭方眾之下展示著甜蜜。吃著吃著,客棧又進來幾人。屠夫與和尚都來了。吳娘子一動不動打量,等人都進了房間,才小小聲音自語:“果真是一場好戲。怎麼熊婆婆沒來?”
見病書生沒有理會的意思。常遷連忙回答娘子的話,柔聲說道:“定是看到朱員外的傷臂,嚇得回熊窩了。”
“可惜,只嚇走了一隻熊。”吳娘子撅撅嘴,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