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她的眼,她立馬手快的把刀子搶過握在手裡。
看到刀子上的血跡,她在一陣後怕。可看到地上剛才情急之下就抓起的銅質燈臺就想起被她砸傷的人。
這銅質燈臺她摸著可非常的沉重,別出了人命。
她先是伸出食指測了測那人鼻子,發現還是有微弱的呼吸,重重的鬆了口氣。又看到她渾身都是血,心又提了起來。
這麼重的傷還能活下來?這人惹了什麼仇家,竟然把一個女人家傷的這麼重?
她疑惑歸疑惑,還是把對方的身體給擺正了,去廚房燒了一鍋的熱水,參了冷水兌好溫度,給對方擦身體。家裡頭沒什麼好的傷藥,只有找大夫拿的一些跌打化瘀還有止血的普通傷藥,也不知道有沒動,但總比沒有好些。
她擰乾了布巾,解開了對方的衣服。她以前家裡頭好好的時候,也見過這麼好的衣服,這種都貴著呢,非大富大貴之家穿不起。繁複的衣釦她很快的就解開了,雖說她是女子,而眼前這人穿的是男人的服裝,但還是解的順手。衣服剛一扯開,她就屏住了呼吸。
她眼睛一紮都不帶眨的,這人身上這麼多傷口,是怎麼活下來的?白色的裡衣全部被鮮血染紅了,衣服被刀子劃得破破爛爛的,隱約可以看出來裡頭翻出來的肉。
這得多狠的手啊,才能把一個人的皮傷成這樣,好些都傷到裡頭去了,快能看到內臟了。她只能仔仔細細地把有些粘在傷口上的衣服給用小刀子剪開,泡著水等到衣服軟了在撕開,小心不把皮帶出來。尤其是腦門上的傷口,因為是她傷的,所以她做這個的時候分外的內疚。
顯然,她忘記了對方剛才是拿刀子對著她的。
做好這些,天已經有點亮了。青禾擔心受怕,又幫對方擦了一晚上的身體,累的眼皮直打架,給對方改了床輕薄的被子免得壓到了傷口,自己就拿了點被角壓了身體蓋住,眼睛剛一閉上就睡著了。
公雞打鳴兒的時候,這天她沒及時起床。還是弟弟青陽跑來把她叫起來的。
“啊——”
一聲要把青禾耳膜撕裂一般的聲音驚醒了她,她眨了好幾下眼睛,才看到眼前弟弟白乎的臉,看著他驚恐的指著她旁邊,她扭頭一看,昨晚上的記憶又潮水一般的湧上來,讓她忍不住揉了揉眉頭。
“陽陽乖,別聲張,聽姐姐的話先出去好嗎,等會兒姐姐再給你解釋。”安撫好了青陽,她頭疼的看著橫躺在她床上的這個陌生人,嘆了口氣,給對方掀開被子透透氣。
“等會兒給你買點藥,你在躺一會兒。”她自顧自的說完,好像有人會回應一樣,穿戴好衣裳出門了。
得給青陽一個交代才行。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了,陽陽,答應姐姐別到處說行嗎,咱們就把那個姐姐治好,讓她悄悄的走。”
青陽小男子漢一樣的點點頭,“姐姐放心,我曉得。”
青禾鬆了口氣。
她可沒全說實話,做的解釋是,昨晚上鎖門的時候把對方當做賊給打傷了,現在得幫幫人家。青陽覺得姐姐做了壞事,他得幫忙給捂著才行,所以答應的特別爽利。
青禾看了看她的屋子,又看了看她弟弟,有點愧疚地嘆了口氣。是她騙了陽陽。
希望對方沒事吧。她開啟門,拉著青陽去上課,自己去找知根知底兒的大夫開藥去了。看起來今天早上是開不了店門了。
她回來的時候手上拎著一掛的藥包,是熟悉的老大夫給她開的。藥錢只收了別人的七成,說是照顧他們家裡頭沒男人撐著,她感激大夫。如果不是他照顧,剛來這裡的時候她和弟弟身體不好一直病著根本沒錢看病,指不定現在怎麼樣了呢。
她先是進了廚房泡了藥材,然後飛快的打了水端進屋子,解了對方鬆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