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新趕忙躬身道:“一新不敢!”
“雲高不敢!”
月仲奕點了點頭:“不敢,就說明你們還是如此想了。你們跟我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一晃也有兩年數月,你們又可曾見過我在清源山的使者面前,露出哪怕半分迎合之態?便是你那豬狗不如的師父,沐劍河。當初若不是答應你,終有一日讓你親自手刃仇人,我當時便會將他留下,碎屍萬段永絕輪迴。沒想到啊,沒想到,如今你大仇得報,卻居然依舊是假託他人之人,早知如此,漫不如我當初便替你報了這仇。不過這也不緊要,我只來問你們,你們是否已經打算和卓知遠一同,回到清源山大開殺戒了?”
陳一新納頭便拜:“一新懇請太師成全!”
孟雲高稍稍的愣了愣,卻並沒有說話。
月仲奕似乎也不覺得意外,這些大概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嘆了口氣道:“早便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而歸於我的本心,若我說我不希望你們回去,怕是天下人都要斥罵我偽善。這天底下若說有人希望清源山一蹶不振的,那麼除了當今聖上,便是我了。可是那終究也都是人命,清源山的許多弟子,也是無辜受到牽連,他們或許便如同當日的你們一般。我也記得當初你們二人見到我的時候。也曾說過,無論如何,清源山對你們總有教授之恩,可是如今,卻已然反目。一新吶,你如今也是一方兵馬大元帥,前些日子,我解你兵權,讓你回到西京待命,你怕是也怨言頗多吧?如今卻知道我為何要這麼做了?”
陳一新抬頭看了月仲奕一眼,心中早已悟了。這分明就是月仲奕已然料到清源山大劫將至,並且算準了赴劫之人正是卓知遠,所以才會將陳一新和孟雲高調回西京,讓他們等著卓知遠。
“一新明白了。”
“唔,好。”月仲奕摸了摸削尖的下巴,又看了卓知遠一眼:“清源山十五年前便知有此大劫,雖經百般設法,卻終究避不過這劫去。我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那便是若能少殺幾人,便少殺些人,妄造殺孽,始終不是大善之舉。何況這對你們自身的修持也頗有不利。卓知遠,我來問你,你和小猜之間,又是怎麼一回事?”
卓知遠聽聞此言,心中只是一咯噔,隨即恍然大悟,難怪月仲奕對自己成見如此之深,卻原來是因為月小猜的緣故。他既然能夠算到自己上了清源山,又算到自己會下山到西京來尋陳一新和孟雲高,並且早早的將這二人調回西京,只是等著自己前來。那麼他一定也早就算到自己和月小猜之間有些不清不楚,看起來,他怕是要棒打鴛鴦了。
但是這種事是最不能放在臺面上說的,卓知遠和月小猜之間本來就八字還沒有一撇,總不至於傻乎乎的跑去說我喜歡你女兒,你將其許配給我吧?何況二人身份地位相差著實太多,卓知遠也無法向月仲奕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不過月小猜倒是沒有想到月仲奕還會有此一問,而小丫頭的心思裡,也想不到卓知遠那麼多,反倒是心中充滿了小甜蜜,還有些羞赧之意,以為月仲奕打算成全他們了。
於是乎月小猜扭捏的彷彿撒嬌一般的低喃了一句:“爹爹,你……”
卓知遠咬了咬牙,說了一句:“小猜是個好姑娘,我和她頗為情投意合,除此之外別無隱情!”
月仲奕似乎對於卓知遠這個回答也頗為滿意。哼了一聲,點了點頭道:“你有數便好。我知道你心中諸多不服,不過,一個男人,想要不被人責難,就要拿出本事,拿出擔當來。你今日的表現我還算滿意,只是你和一新以及雲高的修持、實力,還不足以再上清源山,去了也只是找死。我這裡有三顆人靈丹,你們拿去,分而食之,短期內你們的修持應當可以更上一個臺階。合你三人之力,加上你還有諸多援手,倒是也能跟非恩那個老和尚掰掰手腕了。”說著話,月仲奕從懷中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