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末子飛進領口,腳後跟一塊塊的雪碎鑽進腳底。冰涼得很,凍得他血液快要凝住了。
南心站在停車場裡,還穿著三天前的衣服。
黑色的禮服裙,黑色的外套。
停車場有頂,她站在裡面,和她身後黑色的商務車融在了一起。
“你怎麼過來的?”楚峻北喘著氣,朝著她走過去,很冷肅的面色。
南心頭髮很亂,好象幾天沒洗了,似乎汗溼了又幹了,成了條子似的。
樣子看起來髒髒的,似乎兩三天沒有洗臉了,面板很乾燥,嘴唇也幹,臉色蒼白無他色。
“我坐計程車過來的。”
她聲音很淡,腳上的高跟鞋是露著腳背的。
楚峻北隔著南心幾米遠,她蕭瑟站在黑色的商務車邊,活像一尊已經凍透的冰雕。
看著這樣子的南心,楚峻北心裡頭的火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撒。
只覺得她突然出現的時候,他一直都揪緊的心都鬆開了。
那麼明顯的鬆開了。
明明恨不得她去死的。
可是當真消失了,他又覺得天都塌了。
他伸手拉她,“進去說。”
才拉住她的手,他就知道她真的是一尊冰雕。
冰涼得像樹上凝著的冰條一個溫度。
他捏得更緊了,拉著她往五幢走去,她似乎走不動,他轉身過來將她抱起來往五幢走。
一進了樓,他就把她往樓上抱,摁進褥子裡,“去哪兒了!”
他聲線輕顫緊張。
“去了醫院。”她坐在*上,抬起頭望著他。
她眼裡的水紋清晰,眼睛是腫的,像是哭過很多次。
他身形驀地一抖!突然鬆開她的手。
想過很多次,她會去哪兒,會不會去醫院。
醫院太難查,他怕她跑出京都,所以先查的交通線路。
可她真的去了醫院。
猛地意識到什麼,“孩子呢?”
“打掉了。”
她坐在*上,眼裡的淚水突然止不住的往下滾。
心口被撕開的時候,疼得人需要一把火來烤著才壓得住,他用力掐上她的脖子!目眥欲裂的吼道,“靳南心!我乾脆殺了你!”
“我乾脆殺了你吧!”
她搖搖欲墜的任他掐著她,因為仰著面,臉上的淚水改了道,往她的髮際線裡流去,並無一點反抗之意。
楚峻北覺得自己不是掐著一個人,是一個斷線的木偶娃娃。
鬆開了南心的時候,楚峻北站起來,他不知道要說什麼,該說什麼,就是覺得什麼都斷了!
什麼都沒有了。
以為有了孩子,或許他們之間還有點轉機。
那孩子不會是顧展唯的,一定是他的。
可現在什麼也沒有了。
南心趴在*上,從手包裡拿出一張揉皺的紙,她又訥訥的坐起來,把那張揉成皺的紙展開來。
“峻北,孩子是你的,我做了手術,留了胚胎去做dna。
我都不知道我怎麼會那麼愛你,你掉在枕頭上的碎髮我都收集著。
你不要我了,我就隨身帶著,我怕孩子不是你的。。。。。。
我做了dna。
是你的。。。。。。
是你的。。。。。。”
南心說話的時候沒什麼音量起伏,就像一個沒有生命跡象的浮屍,可她卻捧著皺紙流淚,那樣子,是無力的悽愴絕望。
“孩子是你的,可是沒有了,我該怎麼辦?峻北,我殺了人了。。。。。。我把自己的孩子殺死了,而且那個孩子是你的。
他從我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