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間,夏言蹊眼角瞟到一樣雪白事物往自己面上來,她忙挪開腦袋,才看清楚是年輕人正想摸她的臉,那手雪白細膩如柔荑,動作之間,夏言蹊只覺得聞到一股如水甜的味道,混著乾燥火辣,像是方才的重黎酒混著不知名的甜香。
“躲甚?”年輕人有些不快,轉瞬又揚起眉毛笑問,“你莫不是以為我無事與你閒話?”
他復又傾身上前,冰涼的指尖從夏言蹊的眉間到臉頰,一路往脖頸往下,眼見著要深入衣裳覆蓋的範圍。
閆璟的手剛抬起來,卻發現整個身體僵硬,已經是動彈不得,前面的夏言蹊保持著微微避開的模樣僵直著身軀,想來也是跟他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著了道。
年輕人的手如蛇鱗,冰冷地往夏言蹊鎖骨下方滑去,一路激起無數雞皮疙瘩,卻忽然如碰到什麼燙手的東西一樣急速縮回去。
夏言蹊衣襟下泛起淡淡的暗光,將她從困窘的狀態下解救出來,她隨手抓出一把符籙,也不數,惱羞成怒地一股腦往年輕人身上撒去。
她一動,閆璟發現自己也能動,跳起來毫不遲疑地舉起桃木匕首刺過去。
年輕人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夏言蹊與閆璟的攻擊全都被騰空而來的几案擋住,案上的盤盞落在地上響起清脆的碎裂聲,點心菱角散落一地,驚起旁人恐懼的尖叫,原本安坐的人全都隨著夏言蹊一同跳起來,虎視眈眈地盯著倆人,只要年輕人一聲令下,隨時能將他們拿下。
雙方劍拔弩張地對峙著。
年輕人仍舊坐著,支著一隻腳漫不經心翻看著自己如蔥白的手指,手指修長纖細,指甲修剪整齊,指尖泛著淡淡的青色。
下一秒,那隻好看的手凌空一耳光抽向夏言蹊,夏言蹊慌忙舉臂一擋,啪的一聲,只覺得一股大力從手臂上傳來,整隻手都麻了。
閆璟往前踏步,手中匕首無聲直接刺向年輕人肩胛處,年輕人手腕翻轉,直接抓住匕首尖端,略使巧力就將匕首奪了過來。
夏言蹊和閆璟心裡俱是大驚,桃木匕首又稱“鬼怖木”,是驅邪滅鬼的神木,如今被年輕人拿在手裡把玩端詳,猶如小兒玩具,絲毫不見驚懼避讓。
場中一時靜默。
“真厲害!”夏言蹊乾笑兩聲,“那什麼,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不用送,再見!”說完逮著閆璟的手揮著符籙就往門口躥。
旁人忌憚她手中符籙沒敢上前,竟讓她幾下到了門前,只是大門緊閉,任她怎麼推拉甚至用腳踹都打不開。
那些小妖小怪遠遠圍過來,夏言蹊對閆璟低語道:“有沒有辦法開門?”
閆璟掏出五帝錢排成一排往門縫裡塞,手指觸碰到絲滑黏膩的液狀物體,像是某種粘液。
他將五帝錢收回來對夏言蹊搖搖頭,門雖有縫,倆人卻出不去。
“看來只有硬闖了!”夏言蹊說罷竟然直接蹂身上前,伸出食中二指直指最近的黑臉胖子眉心。
黑臉胖子沒想到夏言蹊困獸猶鬥,猛烈的靈氣中裹著凌冽的寒氣來勢洶洶,驚慌之下往上猛力一跳,這一跳用力非常,直接跳到了房頂,只見一坨巨大的陰影四肢攀附在筆直光滑的房樑上,唯有留下一根尾巴在原地擺動。
夏言蹊並不多看,眼下目標沒了,她便直接對上原本躲在黑臉胖子身後的人,那人賊眉鼠眼形容猥瑣,見夏言蹊已經到了身前,驚得“吱”了一聲原地消失只留下一件灰色袍子。袍子動了兩下,下面鑽出一隻灰色的老鼠來。
夏言蹊動手的時候閆璟也沒歇著,手上五帝錢飛旋出去打向穿著錦服的白臉男人眉心四肢。
錦服男人修為要稍高一點,到底不敢與五帝錢直接接觸,只往旁邊躍開,堪堪避過。
閆璟挑眉笑道:“都說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