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生命的失望,她不知道為什麼耿旭會救她,在看到夏顏月的時候她才恍然明白。
耿旭看著這個明媚女孩的眼神有剋制、愛戀,還有極其複雜讓當時的她也不能明白的痛苦與決絕。
他愛她,可是他又害怕會害了她,耿家先輩所作的孽,由血脈刻進dna,擺脫不了。
夏顏月嬌氣又愛哭,看電視劇男女主分手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轉天眼睛還是腫的,後來幾乎沒有見到她哭,就是脾氣變得暴躁,要麼對人愛答不理,要麼對人刻薄無情。
一間小小的院子,困住了她十八年。山中歲月漫長,永遠能見的只有四季的變化和小小天空中的陰晴雨晦。
下山後夏顏月隨意地擺擺手跟幾人告別,夏言蹊問她要去哪裡,夏顏月也只隨口說要去找朋友,她的朋友大多是夏言蹊從未聽聞的。
夏言蹊想到在方壺山看到她受傷躺在床上面容蒼白的樣子,心裡很是不放心,夏顏月倒是瀟灑,揹著揹包扛著秦培羽就走了。
夏言蹊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心裡一悸,忍不住喊了一聲。
“小姑姑!”
夏顏月停下腳步轉頭看過來,笑意盈盈的眼睛裡帶著一點疑惑,似乎很奇怪為什麼夏言蹊會叫住她。
夏言蹊自己也說不清楚那一瞬間湧上心頭的感覺是什麼,她下意識地向夏顏月的方向邁了一步,然後呆愣著問:“你什麼時候回家?”
夏顏月沒有回答她,笑著擺擺頭,提了一下揹包的帶子然後轉身大踏步離開。
青門山是道門,胡嬰在山上會受到很大的禁制,現在夏言蹊要離開,她也就跟著一起離開,見夏言蹊一臉不捨的樣子忍不住嘲笑了兩句。
夏言蹊強行將湧上心頭的莫名滋味甩掉,掏出玉佩交給胡嬰。
胡嬰很吃驚,拿著玉佩罕見地有些不知所措,夏言蹊平聲道:“閆策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要我整日裡拿著他的玉牌反而會覺得是一種負擔。”
她望著夏顏月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太陽早已經升起,夏顏月的身影在陽光下鍍上一層薄薄的金色,那抹金色越來越遠,越來越虛無,終於走出了夏言蹊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