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哥急匆匆跑去找舟自橫,舟自橫正在收拾東西,見了他來皺著眉頭喝道:“怎生越來越魯莽了?”
康哥舉起手中的手機,介面是周十三給他發的訊息。康哥苦著臉道:“有人手腳不乾淨,死了。”
“死得蹊蹺?”
“初步判斷是窒息死的,但是沒有發現身上有勒痕。周十三說死亡地點在離夏小友院子不遠的地方。”
舟自橫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眼看著康哥,眉頭緊得能壓死一隻蚊子。他長相昳麗,橫眉冷對的時候卻很有壓迫感,眉峰凌厲,眼神銳利。
“男的女的?哪方的人了?”
“兩個年輕女人,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東西,唯一一個羅盤看起來也像是在路邊隨意買的,加上時間太短,還沒有查出來。”
“她們想去挖雪飛的墓?”舟自橫勾著嘴角冷笑一聲,“山坳村是耿旭的老窩,小月又在院子裡住了十八年,什麼貓啊狗的都能往裡面闖,也不掂量一下。”
舟自橫提著小包就往外走,小包裡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些什麼。
“你儘快將那兩人的身份調查清楚,麗姐也快回來了,有什麼事情你跟她商量著來。”
康哥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原本就耷拉著的臉看起來更是垂頭喪氣。他嘆口氣,慢吞吞地走出去,在外面將門關上。
青門山每日都要做早晚課,夏言蹊吃過晚飯後跟閆璟告別,閒逛了一會兒後覺得有些寂靜和說不出來的落寞,就回去了寮房。
進了房間才發現夏顏月連帶著秦培羽都不在,夏言蹊擔心她們跟胡嬰扛上,往外走了兩步,想起胡嬰妖力尚未恢復,又是在青門山,便安心地坐在床邊將玉牌拿出來仔細端詳。
這只是一塊普通的玉,沒有經過過多的打磨,隨便找家玉器商行就能買到,放夏言蹊身邊倒有些像燙手山芋,也不知道應當交給誰。
閆策的魂魄還不安穩,進入玉牌後一直在沉睡,夏言蹊試著叫了幾次都沒有迴音,便將玉牌放好。
剛把玉牌放好就看到夏顏月肩膀上扛著秦培羽走進來,她的頭髮凌亂,鞋子邊緣沾上一些新鮮的泥土,衣服也有些不自然的褶皺,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疲累。
她坐在床邊讓夏言蹊給她倒了杯水。
水溫熱,剛好可以喝。
夏言蹊見她咕嚕幾下將一杯水喝盡,好奇地問了一句她去了哪裡。
夏顏月將空水杯塞到夏言蹊懷裡,倒頭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道:“上山,跟玄遠道長告別。”
“你明天要跟我一起下山?”
“嗯。”夏顏月很困,回答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含糊。
夏言蹊無奈,將水杯放好後把鞋給她脫掉,輕輕地給她換了個姿勢,然後關燈上床,迷迷糊糊中她聞到一股很淡的香味,像是檀香,下一秒她便人事不省了。
原本應該睡著了的夏顏月忽然睜開眼睛,輕聲喚了一聲夏言蹊,見夏言蹊沒有反應她又翻身起來朝著夏言蹊的那邊喊了一聲。
“這孩子,一點警覺性都沒有。”
夏顏月低聲抱怨一句,摸黑下床後翻出酒精匕首和符紙,她沉靜下來吐出一口氣,將匕首消毒後輕輕在夏言蹊的手指上刺了一道小口,用血在空白泛黃的符紙上一氣呵成畫出一道替身符。
小黑貓蹲在床頭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等夏顏月再次躺上床後才看著窗外。
青門山在山上,與城市裡的燈紅酒綠不同,到晚上的時候便很安靜,安靜到除了偶爾的蟲鳴之外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秦培羽沒有心跳,離她最近的夏顏月心臟鼓動著,跳躍著,彰顯著這條生命的活力。
她比夏顏月大不了多少,可是卻已經經歷了戀人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