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達克,聽你這話的語氣不太對勁啊。”沃夫亞撇著嘴,抬頭看向達克,用半調侃的語氣道: “感覺你並不像是在質問我,或是懷疑我,反倒有點像……崇拜、欽佩……愛慕?” “並非沒有。”達克輕聲道: “不過愛慕的愛,我更願意表達為【愛神】們所推崇的大愛,超越了普通的愛情,而是一種可以凌駕於萬物之上,更可以俯首於生靈之下的博愛。我聽說,‘愛’這個序組和【秩序】一樣,都是十分罕見的產物。 “我曾閱讀過一段有關‘迴響者’的資料,裡面是這樣描述的:為‘迴響者’舉行儀式的女人,她不僅是個失落者,更是個【愛神】。但她並沒有一以貫之地將博愛播撒出去,卻在最後一個被魔鬼所綁架,悽慘地死去了。” “你……想要表達什麼?達克。”沃夫亞問道。 “我想說的是,我對沃夫亞你,的確存在著與序組‘愛’有關的情感。當然,我還清晰地記得,最初脫離‘異種怪物’的身份時,你是我交的第一個朋友,或許,也是唯一值得出生入死的朋友。”達克說道: “你為我做了這麼多事情,不光是在聯邦內部為我協調關係,多次拯救我的生命,還在重要的關頭幫助我找到方向。就好像是個……人生命運的規劃師。” “規劃師?哈哈,我可不敢當,達克老弟。”沃夫亞依舊是半調侃的語氣,可坐在對面病床的羅捏,卻從沃夫亞的眼神中探察到了一絲常人無法察覺的飄忽。 似乎,沃夫亞在盡最大的努力,嘗試刻意去規避某些回答。 “沃夫亞,說到懷疑……”達克繼續道: “在我眼裡,有時候我還會覺得,你在扮演造物主,為我一人而生的造物主。其實,我知道,在我重新恢復人類身軀和意識之前,有過一段十分複雜的經歷,那的確是我不想回首的過去。 “可是,我更不希望未來被束縛在人為編織的一張巨網中,我的命運,也不應該被任何力量所引導,走向那些力量的所有者所期望的結果。沃夫亞,你更像是一個漁夫。” “漁夫?漁夫……聽起來很有趣。”沃夫亞微笑著回應道。 “你是人類,並沒有感染過‘無心人病毒’,卻擁有比肩失落者的強悍身體素質。你我一樣,最多屬於颶風位階,你卻認識如此多的戰略團高層,甚至是聯邦委員會的核心成員。”達克表達出自己合理的懷疑,道: “無論是小據點的行政長官,還是駐守大型據點的軍官,你都有認識的人,這點本就值得懷疑。而且,在瑟訥爾監獄那次,你不僅能壓抑住那裡令人瘋癲的環境,成功擊殺了‘音泯’,救出了我,最後還成功帶我逃離了冰臨城。 “如果說這些能用你優秀的身體素質和強悍的軍隊關係來解釋的話,無論如何,我都無法理解,聯邦委員會最後竟然能諒解了我們殺戮‘秩序會’高層‘執掌者’的行為。我聽說過,‘音泯’對瓦西里非常地仰慕和忠誠,擊殺‘音泯’,已經打亂了瓦西里原本的計劃。” “那又如何?你也說了,我們是朋友,救你難道不是我應該做的嗎?況且,你還是聯邦內少有的,對魔源力掌控熟練的失落者,你的實力在聯邦各地的【戰士】中,最起碼能排上前百分之五,與一個強者為伍,也算我的一點私心。”沃夫亞刻意表現出些微的憤怒之情,解釋道: “在廢土紀元這種戰爭亂世中,強者之間的合作往往能謀取更多的利益。” “百分之五……百分之五,這句話是前天雅羅斯拉夫對我的評價,沃夫亞,你怎麼也會有同樣的看法?我記得,之前你從沒有對我的力量有過精確的量化評價。”達克發現了沃夫亞描述中的端倪,問道。 一時間,沃夫亞沉默了,達克沉默了,就連坐在一旁的羅捏也沒有插任何話。 除了“臨時戰區醫院”的隔離病區內固有的,此起彼伏,接續不斷,綿延不絕的哀嚎、慘叫、哭喊、低吟和發狂似的瘋癲之語外,整個隔間內可以勉強算得上“死一般的寂靜”。 逐漸地,沃夫亞抬頭看向達克的眼神開始從善意的輕蔑,變成了驚訝,進而演變為了一種震驚,他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