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呆,就說:“你要是難受你就哭出來,不要憋在心裡。”
我搖搖頭說:“我不難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她就是我媽,為什麼我現在這麼冷漠。”
姜麗嘆了一口氣說:“不怪你不難受,她之前對你也不好。不過這樣也好,你至少不用傷心難過了。”姜麗看看時間說:“我現在送你去飛機場,時間差不多了。”
在機場候機的時候陸政堯還是沒有訊息,姜麗看我無聊就隨手買了一份報紙。結果看見大標題以後她就說:“李準出事了?”
我拿過來報紙一看,上面赫然寫著“長安置業公司負責人恐難以延續80後企業家神話”,下面的小標題寫著“資金鍊斷裂,李準近期宣佈破產”。原來陸政堯之前說的李準出事,就是指這件事。姜麗拿著報紙的手都開始抖了,她看著我說:“長安置業是李準的心血,不能就這麼沒了。。。”
現在反而要我安慰姜麗,我拿過報紙說:“這麼大的事,李準和陸政堯他們都沒辦法,我們能怎麼辦?你們已經分手了,這件事你也沒辦法。你不要著急上火了。”
姜麗看看時間給我說:“陳柔你該上飛機了,到了家以後小心一點,不要再被你爸騙了。你要是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我先回去了。”
上飛機之前還是沒有陸政堯的任何訊息,我只能關機上飛機了。
下了飛機坐火車,下了火車還要等一個小時一趟的公交車。搖搖晃晃的坐了兩個小時的公交車,終於到了家。一直沒有吃東西,在車上一直覺得胃裡難受。
現在是中午,大家基本上都在家裡睡覺。走到家門口看見家裡沒有任何白色的裝飾,心裡有些酸酸的。走進裡面就看見有一扇門放在地上,我媽就躺在上面,蓋著一塊白布。
我試著叫了一聲:“爸。”過了好一會才看見我爸拿著酒瓶子醉醺醺的從後院走出來。我走過去拿過來他的酒瓶子生氣的說:“我媽就這麼躺在地上,你還有心情喝酒?”
我爸這次居然沒有吼我,只是搖搖晃晃的走過來說:“把我的酒給我。”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頭上突然之間也多了那麼多白髮,我居然會有些心疼。以前我爸經常打我媽,但是我媽還是一直對我爸很好。現在我爸突然之間失去了對他最好的人,心裡應該也是難受的吧。
把行李放在家裡,拿著錢包去村裡的紙活店買了些花圈那些東西,然後要坐車去買棺材。
把該買的東西都買好以後,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了。我爸脾氣暴躁是出了名的,在村子裡幾乎沒有什麼朋友。(聽說我家出事來看我爸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大家看見我以後先是象徵性的說幾句安慰的話,然後又帶著試探性的口吻打聽我在北京幹什麼,現在是不是發達了之類的。我跪在地上一邊燒紙一邊說就是在北京打工,賺的錢只夠自己花的。
到了晚上人慢慢走完了,我也累得從地上幾乎起不來。我爸一直在一邊坐著喝酒,一言不發。我把家裡面的衛生打掃一遍以後就去睡覺了。
在家裡待了七天,算是把頭七過完了。走的那一天我爸一直也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坐在凳子上抽著旱菸,一袋接著一袋。我走過去從包裡面拿出五千塊錢給他放在桌子上說:“這些錢你拿著,不要再去賭博喝酒了。以後家裡的活你就一個人幹了,自己多注意身體。”說完以後我就拉著箱子走了出去。
坐上回北京的飛機以後,感覺回家奔喪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那個我讓我愛不起來的女人就這樣走了,那個我曾經恨之入骨的男人一夜之間也老了。
下飛機以後給陸政堯打電話說我到北京了,這之前他只和我通了一次電話,問我錢夠不夠。陸政堯說他會讓司機去機場接我,讓我在機場等著就好了。
上了車以後感覺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