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裡有種聲音在說：謝謝你來代替我，做這水下的冤魂，來吧，來吧……
我想要掙扎，我水性很好的，可是我掙扎不起來，那女屍的頭髮就像有生命一般緊緊的纏繞著我。
慢慢的，我的呼吸弱了，我什麼都看不見，心裡的恐懼也慢慢消失，取而替代的一股怨氣，為什麼我是九陰之命，為什麼我沒有孃親，為什麼所有的傷痛都要我一個人扛……
種種不平在我心裡滋長，壯大。
我要代替她了，這種憤恨的怨氣就是她給予我的！
我感覺那女屍附上了我的身體，從後背抱住了我，她殷紅的嘴唇笑的那樣張揚，在我的耳邊慢慢啃咬。
代替她了，在這冰冷的水裡，做個死亡的冤魂……
“凌雪，凌雪，你醒醒！軒轅奇……”
我聽見了打架的聲音，然後我突然想起我應該掙扎，我要活著，我還有軒轅暮，那個叫我娘子的人。
我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但是卻怎麼都睜不開，我揮舞著手臂，想要抓住什麼，卻也抓不到。
突然我的手心一陣溫涼，我抓住了，然後我被人搖晃，眼睛睜開，看見了床邊緊張的軒轅暮。
“凌雪！”他伸手將我抱在懷中。
“咳咳……”我嗓子一陣痛癢。
“雪大姐？”薛秋風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軒轅奇的眼窩也腫了起來：“沒事就好，嚇死我們了！”
“你們打架了？”我嗓子難受，說出的話也沙啞難聽。
“你相公為了你，差點要了我兩的命！”軒轅奇揉了揉眼睛，疼得他咧著嘴。
“我帶凌雪回暮王府了，我不會再讓她冒險了。”軒轅暮抱著我就往外走。
“三哥，三哥，也許害死若蘭的就是太子呢？只要我們掌握證據，就不怕扳不倒太子，你不是一直想回宮嗎？想知道宮裡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為什麼你會死在宮裡，你不想找出兇手了嗎？”軒轅奇在他身後大喊。
“就算是，我也不會用凌雪做籌碼的！”軒轅暮大聲的回答。
“你在給你的敵人展現你的弱點，你太在乎她了！”軒轅奇不死心的叫道。
軒轅暮停下了腳步，低頭看著懷中的我，我搖了搖頭，希望他能將我放下，可是他只是站了那麼一下，就繼續抱著我向外走去。
回到暮王府，他先讓人伺候我洗了熱水澡，還讓廚房燉了薑湯餵我喝下，之後又找來了陰陽鬼醫給我治病。
折騰到天亮，他才擁住我躺在床上。
“我不會再讓你冒險，永遠不會！”軒轅暮緊緊的抱著我。
“你……跳下水了？”虛弱的問他。
“是，我看見那個女屍的頭髮將你纏得緊緊的，我上去就將她的頭髮扯斷了，我真想將她碎屍萬段，若不是看在她是我妹妹的份上，我不會繞過她。”
我抬頭看著他，嘴角瑩瑩的笑著“我聽說不死屍體如果發生屍變的話，指甲都會變長，你給我變一個行不行？”
我拿起他的手，仔細的看著。
軒轅暮突然就笑了，一直緊繃的臉色緩和了很多“好！”說話間，他的手指尖突然就變得碩長鋒利起來，上面還能看到一絲寒光。
我看著他的指甲，驚訝的張開了嘴，沒想到，他真的能變長。
軒轅暮的手指恢復正常，然後伸手再次將我拉近他的懷裡。
我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陰風吹過，嚇得街角的更夫撒腿就跑，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只是憑著感覺往前，大腦一片空白，沒有思想，沒有目標，眼神直直的看著前面，一直走，一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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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