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琴房的門總是關著,我不知道是誰在彈,以為是某個老師……直到半個月後某次門意外沒鎖,我才看到了溫淺,那天琴聲很美,陽光很美,他穿著襯衣彈琴的樣子也很美……這畫面像一縷曦光照進我陰暗的心,後來我就不由自主經常去,似乎看到他,聽到他的琴,人生就有了盼頭……”
“呵,後來我想,其實我會喜歡他,是因為那時太痛苦了,我的生活需要一些光亮,就像夜裡艱難行走的人,原本絕望了,想放棄了,突然看到明亮的星光,便有了繼續行走的勇氣。”
莫婉婉總結道:“所以,你喜歡上他,是把他當做了黑暗中的救贖……”
“算是吧。”樊歆輕輕一笑,翻了個身,道:“算了,不說這些陳年往事了,過了這麼多年……都忘了吧。”
“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也許他會喜歡你?”
樊歆難以置信的搖頭,“得了吧,照片都爆了出來,他不被我嚇跑就算不錯了!”苦笑了半晌,她說:“好了,不說他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解決這場輿論風波,我今天可把自己關在房裡想了一天呢。”
“那你想到什麼法子了嗎?”
“還在想。”朦朧的房間裡,樊歆雙眸似黑夜裡的晶石,她看著天花板,拋去了前一刻單戀曾給的惆悵與黯然,口氣清淺堅定,“所有危機與問題都是拿來解決的,一定有法子。”
……
兩人再沒說話,不多久莫婉婉睡去了,睡不著的樊歆,輕手輕腳從床上下來,坐到了窗前。
月色朦朧,夜幕下的庭院景緻斑駁,四月的微風拂動樹木枝椏,簌簌輕響。樊歆托腮靜靜看向窗外,回想著進入演藝圈以來的過往。
時間輾轉兩年,從一個籍籍無名的新人到名聲漸起的多棲藝人,從初入行的青澀懵懂到如今嫻熟的爬模打滾,她有過在節目上無人識出的尷尬,有過在舞臺上被人驅逐的狼狽,經歷過網路民眾的譏諷,更遭受過潛規則的毆打與陷害……那些難堪與艱辛,她從未想過退縮,相反,她更努力的唱歌跳舞,更瘋狂的強化自身。旁人說她唱歌不好,她就拼命唱,觀眾諷她演技爛,她就加倍磨練,她一路跌跌撞撞不斷前行,任坎坷磨難,始終不肯停下腳步。
歷經風雨都不曾畏懼,這樣的她,如何甘心就此繳械投降?
薄唇緊抿,她指尖扣緊了窗沿,望向遙遠的蒼穹,“我絕不會被一個□□打倒!”
※
這邊的慕宅有人心緒翻飛,而遠隔大半個地球的冰島,有人正愁眉苦臉。
人來人往的機場上,阿宋看向自己的老闆,焦急道:“溫先生,溫董事長知道你推掉了演奏會十分不滿。”
溫淺淡淡地答:“那就不滿吧。”
阿宋急道:“可你們昨天才因為跟齊小姐解約的事發生爭執。”
溫淺低頭看腕錶,“我只想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國?”
見他心意已決,阿宋只得道:“從冰島回國沒有直達航班,我們得先轉到德國的法蘭克福,從法蘭克福轉北京,再從北京轉Y市……抵達Y市最早也是後天中午。”
“後天?”溫淺搖頭,“太晚了。”
阿宋道:“那沒辦法,就算咱現在調架飛機來,這國際航線也不能任由咱想飛就飛啊。”
“夜長夢多,不能坐以待斃。”溫淺思索片刻後吩咐道:“把S大李校長的電話給我。”
阿宋將號碼翻出來,不解,“您突然要他電話幹嘛?”
溫淺不答,照著號碼撥出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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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沙漏,不知不覺一夜已過。
窗外晨光明亮,庭院內傳來清脆的鳥鳴,莫婉婉睜開眼發現床邊是空的,再環視四周嚇了一跳,“樊歆,你怎麼坐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