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京城大學是全國少有的副部級高校,組織人事歸中央直管,薛向這跨界調動理應由中組部派員送崗,哪怕是個辦事員都成,可這回卻是讓薛向自個兒拿了任命狀直接上任,其中冷遇的味道不言自明。
薛向心中覺出不對,再一打聽,才弄清楚這小小哲學系團委竟是副處級單位,團委一把周正龍是副處級,另外三個副書記全是正科級,再一看自己這打著括號的享受正科級待遇,心中的得意立時衝了個精光,只得自個兒瘟頭瘟腦地跑來上任,沒想到他剛到團委書記周正龍處報道,便受到了規格頗高的熱情接待。
這一冷一熱,弄得薛向六神無主,就這麼著,他就在這個特意為他召開的見面會上,走起神來,連周正龍那抑揚頓挫、頗有風格的講話都沒聽進去。
“………。剛才俄介紹了下薛向同志的基本情況,相信大家應該瞭解了薛向同志的能力,薛向同志雖是一個年青的同志,卻是一個有著豐富基層工作經驗的同志,雖然他還是在校的學生,相信剛才從我的介紹中,大家應該已經知道他理論水平和工作能力絕對能勝任團委的工作的,總之,薛向同志是中央支援咱們哲學系團委的一名現實表現優秀、工作成績突出的青年幹部,俄希望大家以後要多多支援薛向同志的工作,讓薛向同志感受到咱們集體大家庭的溫暖。好了,俄就說這麼多,薛向同志,你也講幾句吧。”
周正龍說了半個小時,大部分都是說得薛向在靠山屯的成績和三篇文章的理論高度,極盡溢美之詞。畢竟這兩件事兒確實出彩,檔案裡雖然沒記,可履歷裡一句某年某月,某某擔任靠山屯大隊長,只要稍稍關注理論動態和時事政治的,一聯想,就知道薛向是那三篇文章的作者。
不過,文章也僅僅是文章而已,雖然極具水平和意義深遠,不到一定層次,也只會把它當作一個青年的好運氣,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其中涉及到最高層次的碰撞。
眼前的周正龍正是如此,在他看來,這個年輕人運氣真是好到極點,犯下這麼大的錯,竟然陡然成了大功,這不,竟然能從山溝溝的隊長調任自己的副手,還破天荒地以學生身份獲得行政級別,讓這混了幾十年才到副處、眼看就要以此級別終老的自己情何以堪?
這人當真是少見!罕見!僅見!
正是因為周正龍有了這番思想,薛向才獲得他破格的禮待!
周正龍代表團委發表完講話,用手一抹朝後梳攏的稀發,給薛向丟了個笑臉。
薛向卻恍若未覺,如星似月的眸子直直盯在和他相對而坐的副書記藍劍手中的烤瓷水杯上,彷彿那杯子上的兩朵牡丹,真個是國色天香、活過來一般,有絕大的吸引力。
“咳咳,薛向同志,你說兩句嘛,都是自己同志,不用緊張。”周正龍心中暗自嘀咕這傢伙心大,嘴上卻還是又咳嗽,又加重語氣的提醒。
緊挨著薛向下首而坐的系團委聯合社團委員會主任蘇燦看不過去了,在桌子底下用力敲了下薛向的大腿。卻說喚醒走神的人,實體打擊自然比聲波攻擊更加有效,果然,蘇燦這一錘子下去,薛向蹭得站了起來。
要說薛向心思細膩,反應也極是敏捷,他知道自己剛才走神了,這會兒不用猜就知道身邊那個胖乎乎的分頭中年是在提醒自己。他心念電轉,就猜到一準兒是輪到自己發言了。
薛向思忖已定,開口道:“周書記,同志們,發言之前,我先對剛才的事兒做一個說明,我猜不少同志定是以為我走神了,是不是?”
說到這兒,薛向頓了一下,似在等人家回答。
可這會兒就是傻子,也不會直眉楞眼地起來說是,這一說,不只是得罪薛向,還得罪了周正龍,畢竟這不是變相罵書記講話沒水平,弄得最重要的聽眾都能走神。
儘管在座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