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土地該是多麼敏感的話題,搶個農田用水都能打出人命來,要地和要命有啥區別?
雙方爭執一起,自然就給薛向收拾那條臭蛇,騰出了時間。待搞定臭蛇,挖出這山裡的松露,賣出了大價錢。就是薛向吆喝著燒山,恐怕這靠山屯的社員們就得集體暴動,將他這不著調的隊長給滅嘍。至於社裡的那幫子主任們,估計考慮的就不是大王莊和九黎村地多地少的問題了,那會兒,該把主意打到這松露上來了吧。
“社員同志們吶,大夥兒請放心,只要有我這個隊長在,誰也奪不走咱們靠山屯生產大隊一分地。我雖然還兼著社裡的副主任,可我知道自己的屁股要坐哪邊兒嘛,大夥兒信不信我?”挑動完群眾,薛向又玩起了收買人心的把戲。
一陣鋪天蓋地的“信”聲下,薛大影帝又完成了一次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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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拎著從茅草房取回的行禮,和康桐進了屋,小傢伙兒這會兒早滿屯子閒逛去了。進得屋來,但見這間二進的靠山屯生產大隊管理委員會辦公室,牆呈灰白,地鋪青磚,百平大小,半牆中分,在靠山屯,大抵是除了蔡高禮那三間大瓦房外,最好的房子了。
進門這間便是辦公室了,成設極其簡單,一張大黃木抽屜桌,外加數把椅子,和一張擺了不少檔案、資料的深灰立櫃,再無餘物。隔牆最左端是一方狹窄的空門,繞過,便是臥室了。臥室裡竟比辦公室擺得物件兒還少,一張土黃色的大木床,一個床頭桌,竟是連個衣櫃也無。因為薛向這位大隊長要搶回山頭,早獲知訊息的辦公室通訊員小孫立時知道靠山屯變天了,一個包裹將蔡高禮的一應物品,早打包得沒了影兒。
薛向瞅瞅辦公室,再轉轉臥室,復又摸摸肚子,不禁悲催中來:這物質條件實在是太差啊!青山綠樹再好,不飽肚子就不好嘍。當下,薛大官人索性也不裝什麼清貧高古之士,喚來隔壁大隊食堂的老薑,扔下一踏錢鈔,就讓老薑去給他到屯子裡買雞去。到了靠山屯,薛向就吃了兩頓飯,昨天夜裡一頓清水疙瘩湯,今天中午幾個素包子,早把他給素狠了。
老薑略略一掃票子,乖乖,這不得有二三十塊吧,到底是京城人,出手也太闊了吧。老薑死死攥著這一踏錢,嘴上連連應是,腳下卻是不挪步,扭捏了好一陣子,方才紅臉問薛向,能不能就買他家的雞,末了,還加一句,保管不比供銷社來得貴。
薛向才懶得管這些針頭線腦,大手一揮,讓他速速去辦,只要求夠燉上一大鍋的,中午他要請客。
吃飯的事兒,暫且搞定了,可睡覺的問題還沒解決呢。康桐還好說,可小傢伙來了,他總不能破鋪蓋捲一捲,昂了腦袋,就欣賞清風朗月吧,一應物件兒自然要揀好的備下。反正現在靠山屯,他薛某人當家,也不怕人說他生活腐化。誰愛說誰說去,別讓他聽見就成。
通訊員小孫剛提著一壺開水進了辦公室,就被薛向叫住。薛向照例扔過一踏錢鈔和一踏全國通用票據,並寫了一張單據,讓小孫在民兵連挑幾個人,到公社的供銷社、食品所、副食店,將單據上的物品一應購齊。末了,還加了句,越多越好。
小孫接過錢鈔和票據,看著清單就傻眼了,莫非這大隊長要結婚?就是結婚也用不著買這麼多啊,糟踐錢事小,關鍵是糟踐這多稀罕的全國通啊。拿這全國通去買東西,非把那忙傢伙的狗眼給亮瞎不可。
小孫飄著出了辦公室後,薛向拖了把椅子和康桐坐了,閒聊。說是閒聊也不過是薛向聊,康桐聽,反正康桐這木頭臉上終年不見表情。直到薛向說到這金牛山的山神,以及老刀把子等四大炮手和山神的驚天一戰的時候,康桐臉上才現出驚容來。
“三哥,聽你的意思,眼下當務之急,就是把那山神給滅嘍?”獵奇是所有男性動物的興奮點,康桐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