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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有了溫度,漫天風雪,薛向也不擔心老虎皮們深夜追進這山裡,便把身子縮成一團,思考起自己的出路來。

薛向能想到自己這一逃,郭民家會給自己安個什麼罪名,也能猜到明天承天縣的報紙該怎麼寫,大概到下午的時候,國內大報就該收到訊息,瘋狂聲討自己這個叛國叛黨份子了吧。即使薛向知道有如斯後果,可他還是得逃。

不逃,必死無疑!逃,則有一線生機!

薛向精研黨史,知道此刻高層兩股力量、兩股思潮正在做劇烈碰撞,而恰好自己這時爆出了分地的事兒,且是先被作為正面典型在全國宣傳,如今新聞變為醜聞,無論如何是蓋不住的,這無疑又給那邊提供了一個大爆點。

“爆點就爆點吧,用得好,未必不能成為一顆戰略導彈!”

薛向暗忖,既然逃了,就不能漫無目的地遊蕩,回京,去省城,都不是什麼好主意,先不說他料定這會兒,車站,碼頭,一定遍佈眼線,而省城和京城未必就是存身之地,說不定那邊早張好了網等自己,為今之計,說不得還是直趨承天縣城,套句廢話: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薛向打定主意,正要和衣而臥,忽地一團白影朝他撲來,薛向揮手就要去格擋,熟料那白影跳上他格擋的胳膊立住,不動了。

“小白!”

這立在胳膊上的不是小白虎又是何物?原來小傢伙去嶺南的時候,小白虎剛好回了山,就沒跟去,這一來二去,薛向就慢慢淡忘了這小東西。熟料,在這茫茫風雪之中,再次相逢,薛向當真是喜不自禁。

小白身形還是初見時一般模樣,光滑如緞的毛皮,炯炯有神的虎目,優雅的身姿,四爪瑩瑩如玉,昂首立在薛向的胳膊上,很有幾分雪山之王的風采。

薛向託著這小白虎,募得,想起分開已有數月,這小白虎怎麼還如初見時一般大小,別說身長,就是體重也未有絲毫增加。

薛向邊暗道怪異,邊撫摸著小白虎的背脊,忽地,小白虎衝他低吼兩聲,跳下他的胳膊轉身去了。薛向心中雖然好奇,卻並未阻它,自顧自地埋頭睡了。睡了不知多久,忽覺腦上多了一個柔軟的物什麼,薛向不用睜眼,便知是小白虎又回來了。

薛向伸手將小白虎從頭上提溜了下來,睜眼一看,地上多了三四隻死去的野雞,再去看小白虎,嘴角處隱隱有血跡,便知是它的傑作。

風雪夜奔,薛向初八下午從家裡出發,眼下已經初九深夜,不,應該是初十凌晨,這三四十個小時,一直在奔波,幾乎就未怎麼進食,這會兒,早已腹鼓如鳴。若是以往入山,以薛向的本事自不會餓著,可現如今大雪漫天,北風如刀,又是深夜,叫薛向空有十成本領,也使不出一成來。

見了這四隻野雞,薛向再不遲疑,拔去雞毛,用手剝開雞腹,掏空內臟,穿了樹枝便架上了火堆,片刻功夫,雞身便被炙烤得酥黃,誘人的肉香立時飄了過來,薛向早餓得狠了,顧不上烤至十成熟,抄起兩隻烤雞,一隻遞給了小白虎,一隻便朝嘴裡猛塞。

儘管沒有任何佐料,薛向去吃上了生平最香的一頓飯,小白虎吃完一隻燒雞,便跳進薛向懷裡睡了。剩下三隻烤雞被薛向一鼓作氣,塞進了五臟廟。

吃罷晚飯,薛向將身邊的雞毛,已經炙烤的沒了水分的乾柴全部加進了火堆,這是他最後一次加柴,因為手腕上的手錶顯示時下已是凌晨五點半了。

薛向依著樹根又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被凍醒了,原來身邊的火堆已早滅多時,薛向抬手看錶,已近八點,昨夜的風雪已停,天空雖未放出朝陽,卻是大晴了。今次不同昨晚,薛向的身體,力量盡復舊觀,抓一把雪,擦了擦臉,立時神采奕奕。

“小白,你是跟我進城,還是待在這金牛山?”薛向摸摸肩頭小白的脊背,竟和這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