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一拍桌子,寒聲道:“這什麼?從一開始開會,你張錦松同志就跳來蹦去,這會兒,又滿口胡言亂語,到底是身體不好,還是心不在焉,若是身體不好,我給你幾天假,你好好休息,若是心不在焉,那就請你明天早上八點前,交一份面檢討!行了,大家各歸各位,踏實工作,誰要是勝任不了工作,我可以給他放假,散會!”
說完,薛向自顧自地出門去也,渾然忘了會前,他老先生說的,會給機會讓大夥兒暢所yù言,而實際上,這會議簡直就開成了他薛某人的一言堂,若不是張錦松搶了幾句話,沒準兒這大會就變成通報會。
第四十一章有趣的問題
薛向乾淨利落地將張錦松斬落馬下,其實真沒多少挑戰性。一來,張錦松不過是仗著他人勢力,自己卻是沒多少城府、手腕;二來,薛向和張錦松本就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以上克下,抓其一點,重點突破,自然滾湯潑雪,因為上級天然就有管理、申斥下級的優勢。而張錦松則不然,只能使些陰謀伎倆,奈何卻又無智乏謀,慘敗幾乎在挑戰伊始,便已註定。
薛向完成了在團委的第一次個人表演,心頭卻是並無多少興奮,反倒煩悶異常。他之所以匆匆散會,不給眾人發言的機會,倒不是要展現他薛某人一劍西來、瀟灑冷峻的威風,實乃是還在他被張錦松領著曹小寶幾人在門前聒噪時,已經打定主意,不能在會上多做糾纏。
因為曹小寶聒噪時說了,部裡的出版社已經沒經費了,再不弄錢就得停刊。雖說系團委的出版社小得可憐,出版的無非是些樣板讀物,多是半賣半送性質,發給學生,發行量低得驚人,可好歹是部裡的主要宣傳陣地,無論如何不能停刊。可薛向這會兒,哪有本事去弄來錢鈔,無奈之下,才打定主意,不給諸人張口要錢的機會,也好趁機思忖下破局的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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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罷午飯,薛向便在床上倒了,昨夜一休未眠,雖不覺如何睏倦,心裡卻總覺不得勁兒,似乎是第一次擾亂生物鐘,造成了不大不小的後遺症。
卻說薛向這午覺也沒怎麼睡好。你倒怎的?原來他自個兒定了鬧鐘,一點四十,準時起床,因為下午有蘇美人的哲學課,這也是一週唯獨的兩節薛向不得不上的課。
一點四十的時候,薛向被鬧鈴鬧醒,起床。草草擦了把臉,便拿了筆記本和鋼筆,匆匆朝教室趕去。薛向知道去晚了。一準兒得站著聽,因為蘇美人講課的盛況,簡直可以用紅旗招展、人山人海來形容。
果然。薛向到時,五百座的大教室,居然就剩了最後一排的寥寥幾個座位,薛向正要落座,前排的吳剛忽然朝他揮手示意,指了指身邊的座位,意思是給他佔座了。
薛向揮了揮手,拒絕了,不料卻敲好碰上了蘇美人丹鳳眼中射出的寒光。薛向一個哆嗦,趕緊落了座。說實話。近來,他是真有些畏懼這蘇美人了,完全是學生對老師的畏懼。
其中緣由自然是,蘇美人總愛點薛向回答問題,而且往往都是那刁鑽至極的問題。只要問題一出,兩人說不得就是一番引經據典的辯論。初始,薛向還辯得有滋有味、義憤填膺,後來,發現情況不對了,來聽蘇美人的課的人越來越多。學校領導瞭解情況後。竟特意給蘇美人的課調到了京大最大的教室,隨之而來的則是暴漲的學生和青年老師。
人多了,對總能和蘇美人互動的薛某人不滿的,自然也越來越多,時不時竟還能聽見謾罵聲,多虧薛向知道自己如今身份不同了,說不得就得爆發校園血案。
今次,薛向就是生怕蘇美人又搞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來讓自己回答,所以才拒絕了吳剛的邀請,躲進了教室最後排的一角,希望蘇美人把自己給忘了,或者見自己躲在了後面,不好意思繞了圈子來找茬兒。
哪知道人走背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