蠅。臭蟲,受了冤氣,再膽子大些,就釀出大禍,這也是為什麼每次折騰出此等事兒的都是趙傑這種毛孩子的根源。
此輩,膽大少識,血勇衝動,窺一斑,自覺見全豹。又每每好以天降大任自居,弄出這些事,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咳咳……”
孔凡高咳嗽兩聲,道:“薛向同志,談談你的想法。這次的問題,你處理得及時,運籌得當,想必你有許多心得,吧,另外,散會後。你先別走,一起參加地委委員會議。”
事到如今,孔凡高哪裡還顧得上跟薛向做意氣之爭,只想著如何度過這危局。他和薛向好比是在船上毆鬥的兩人,如今眼見船破了,要沉底了,誰還顧得上毆鬥。
至於夏邑的死活。更不在孔某人考慮之列,因為眼下。他自顧尚且不暇,更何況,出了這等事兒,即使危險被扼殺在了搖籃裡,總得有人為這事負責,原薛向該是最好的替罪羔羊,可他最先發現了危險,並且以極高的政治覺悟,採取了措施,算是有功無過,如此一來,頂雷的除了這教育系統一號的夏邑還有何人?
更不提,趙傑的另一份自白書中,更有一句話,點出了他夏邑和張凱發有親戚關係,可想而知,不管夏邑和張凱發是否真有親戚關係,為了平息怨氣,夏邑也逃不了被處理的命運。
正因在看了那那份薛向翻譯的字後,便知道夏邑已然死定了,且早就死得透了,所以,孔凡高才壓根兒提都沒提如何處理夏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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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號,上午九點半,德江教委禮堂內,上千人的座位,座無虛席,主席臺上,鮮花吐蕊,翠竹欲滴,長長的聯席會議桌邊,十數位中央,省,地大員就座。
不錯,今次召開的正是全德江地區教育系統整頓思想,增進憂患意識的務虛會。
此次會議召開的大背景,正是八月二十九號,德江行署的一次通報會上,薛向捅出了自由社的誓約書。
卻,當日行署班子散會後,收到訊息的周道虔大震,召開了緊急地委委員會議。
剛通報完訊息,地委會立時沸騰,此等大事,地委也不敢自專,只安排了薛向牽頭,奔赴教委展開措施,全力維穩。
爾後,周道虔又火速將訊息通報了省委,可省委也沒有處理此種事情的經驗,鄰省雖有前例可援,可皆是事件爆發後的處理措施。
像此種,危機爆發前,便被偵知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再加上,此種事件,事關重大,對待責任人,中央處置起來,從來就是一刀切。
面對如此大的壓力,誰也不知道如何著了,省委分管意識形態的柳副書記,乾脆連夜帶隊,直接進駐了德江地委,組織了研討會,緊急磋商處理辦法。
可這種事,誰也不願意沾身,一個不好,就能黏上,到時真出了問題,發言之人若有錯漏,可是要承擔政治責任的。
一場會議,眼見著就要開成了啞巴會,主持會議的柳副書記終於怒了,拍了桌子,挨個兒指著鼻子點名,逼著發言。
這一發言,結果自然沒了懸念,古往今來,鎮壓起義,從來就只有剿、撫兩途。
鑑於小毛孩子們都不安分,歷次安撫的結果並不怎麼好,會上,倒是嚴懲的意見,佔了上風。
奈何柳書記拿不定主意,畢竟都是毛孩子,懲又能如何懲呢,總不能拉坐牢,頂多是勸退,可如此一來,社會影響就太大了,上百名學生,背後牽連的可是數千人,誰知道事後會怎樣。
柳書記作為這起事件的最高決策者,同樣是第一責任人,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了。
就在柳書記糾結萬分之際,孔凡高忽然諫言,薛向同志最先發現此事,且和涉案的學生頭目趙傑,來往匪淺,不如招他來問,想必能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