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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頁

蔡元培、孫夫人、沈鈞儒等立在高臺上。

由蔡元培、孫夫人先後致悼辭後,沈鈞儒講話,他激動地說:「高爾基前幾個月死了,死後由蘇聯政府替他國葬。現在,像周先生這樣偉大的作家,我們的人民一致要求國葬,但政府不管。今天我們自己葬,來的都是民眾。這個,我想周先生一定很願意!」

鬱大夫在《懷周先生》一文中說:「沒有偉大人物出現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憐的生物之群;有了偉大的人物,而不知擁護、愛戴、崇仰的國家,是沒有希望的奴隸之邦。」

秦笛也去送葬,但他一言不發。

秦月心中哀痛,沒心思寫文章,更沒想到,沈鈞儒講完了,叫她上去說兩句,手忙腳亂之際,忽然聽見耳朵裡傳來聲音:「講稿我給你準備好了,放在左邊口袋裡!」

秦月伸手一摸,摸出一張紙鶴,開啟來照著宣讀:「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有的人騎在人民頭上:『啊,我多偉大!』有的人俯下身子給人民當牛馬。有的人把名字刻入石頭,想『不朽』;有的人情願作野草,等著地下的火燒……騎在人民頭上的,人民把他摔垮;給人民做牛馬的,人民永遠記住他!把名字刻入石頭的,名字比屍首爛得更早;只要春風吹到的地方,到處是青青的野草……」

秦月一邊讀,一邊在打心底讚嘆:「我哥的才華,無人可以比擬!奈何他從來不在人前展示,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然而實際上,秦笛的臉皮之厚,無人能夠企及,他作為轉世的仙人,殺人奪寶都不在意,更不覺得剽竊有多麼可恥,最多將來見到臧克家,送幾條小黃魚,以了斷因果!

前來送葬的人紛紛讚嘆:「畢竟是大詩人,隨口一首詩,就是千古絕唱!」

「只有這樣的詩,才能配得上週先生!」

許廣萍走上前,握住秦月的手,對她感激不盡:「有您這首詩,先生可以安息了。」

秦月感到汗顏,然而卻無從解釋。

她回頭去看秦笛,卻不知何時,自家那位兄長,早已悄悄離開了。

1936年11月初,蔣百里提前出版了《國防論》,並且在國防會議上,當著諸多將軍的面,闡述自己的觀點:中日必有一戰,望總裁和諸位將軍早做準備!

他吸收了秦笛的夢境託詞,直接點出日本南北夾擊,中國將失去大片領土。

在場的將軍半信半疑,有的多少相信一點,有的壓根就不信。

清先生心裡相信,但他表面上冷淡,不支援蔣百里的觀點。

會後,他將蔣百里叫過去,埋怨他不該當著眾人說出來,如此動搖軍心,後患無窮。

蔣百里卻道:「來不及了,戰爭迫在眉睫,我不能不大聲疾呼。」

結果兩人鬧得不歡而散。

不久,江南有些警覺的家族開始動起來,暗地裡收拾行囊準備西撤。

各種各樣的小道訊息不脛而走。

「喂,你聽說了嗎?倭寇要上岸了!天下不太平,有人說魔都、金陵、杭州這些富庶的地方都會淪陷!趁著大戰還沒有開始,趕緊未雨綢繆,否則一旦開戰,就逃不掉了!」

「你聽誰說的訊息?這怎麼可能呢?」

「民國六大家族,每一家都在行動!秦家提前兩年轉移資產;蔣家很多族人西遷;宋家的錢莊、企業也動了;孔家的建設銀行在西部開了幾家分行,魔都和金陵的金銀,都已經裝箱西撤了;張家在南潯的大家族,有一半人前往成都,另一半死守老宅不肯走……南潯四象、八牛、七十二狗,那些個富豪大家,一個個人心惶惶,是走是留,還不清楚……」

「我聽說青田的陳家,金華的湯家,鎮海的胡壽山,漣水的顧大同……這些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