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投,感情比親姐妹還要親。
一日,她與東方豔上山進香,途遇匪徒,不僅殺了兩人的隨身奴僕、搶走錢財,一見到兩女的容顏後,更起色心,企圖逼奸。
她們一直逃,但匪徒緊追不捨,在遁入山林的瞬間,東方豔突然發狂似地推了她一把,瘋喊:“你們欺負她就好,饒了我、饒了我──”
於是,東方豔跑了,房寶兒卻落入狼爪。
她不甘受辱,不惜自毀容顏,以為絕色不再,匪徒就會放她一條生路。
誰知他們說:只要把臉遮起來,管她是醜、是妍,只要是女人就好。
她這才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一群怎樣狼心狗肺的惡賊。
她拼命掙扎,逃亡間,還捱了一刀,最後被逼得跳崖。
她寧可死,也不受屈辱。
也許是老天保佑,又或是她運氣好,這一跌,她竟摔落一座墓中。
那座墓室不知蓋了多久,已完全腐敗,但也多虧了那朽爛的墓冢、棺材、枯骨,承接了她的身體,讓她倖免於死亡。
更幸運是,這座墓埋葬的是位大夫。她沒有看到墓碑,不知道他原本名姓,但陪葬的諸多丹藥、藥散……還有一本不知道什麼材質製成的手札,歷經漫長歲月,古墓已朽,靈丹成土,獨它依然光鮮。
手札裡詳細記載了這具枯骨生前遇過、治癒的諸多疑難雜症。
房寶兒就是靠著這本手札,在山谷裡找到各種止血生肌的藥草,順利撿回一條小命。
事後她一直想,東方豔為什麼會推她入虎口?因為當時情況危急,她嚇得腦子失常了?
就像兩個不諳水性的人同時落水,而四周能自救的浮板只有一塊,誰能搶到誰就活,相反的,便是死路一條。
求生是本能,所以在性命交關之時,做出任何可怕的事情也可理解。
東方豔推她,也是如此,因此她不應該怪她,不應該……可是她恨啊!無論她怎麼告訴自己,東方豔不是故意害她,只是嚇壞了,才會做出這種行為。
可房寶兒忘不了被匪徒捉住時的恐懼、親手劃花自己臉蛋的痛苦、跳落斷崖時的絕望……她無法原諒東方豔,真的沒辦法。
如今,事情過去五年了,她睡覺時,身邊依然要放把小刀,因為她還怕再遇到類似的事情。她有沒有這樣的好運再逃一回?若否,她寧死也不想受到那種恐怖的屈辱。
刀子是用來抵抗……或者,自我了斷的工具。
而那把小刀此時就藏在她的懷中,隨時準備奪人性命,不是匪徒的,就是她自己的。
她花了好久的時間,終於把自己包得除了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之外,寸膚不露。就不信變成這樣了,還有人會對她起色心,除非那人是變態。
她拖著腳步,開始往山裡更深處移動,尋找稀少的山菜和野菇以填飽肚子。
這座山真奇怪,越往上走,可以吃的東西越少……不過野獸多了,可她不會打獵,也不敢殺生,只好每天過著半飽半飢的日子。
說來都是山下那些人不好,無緣無故將一堆病人送進她藏身的山洞關起來。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被佔,卻半點聲都沒勇氣吭。自意外過後,她僥倖逃生,想過回家,卻在下山的時候偶遇一名砍柴老漢,嚇得她雙腿發軟,整顆心差點停了。
初始,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一來二回後,她終於明白──她怕人。對,她極為害怕與人接觸,甚至是光看一眼,就覺得可怕。
那群匪徒給她留下了無法抹滅的心傷,結果……她無法回家了,因為她連想起家人都感到恐懼。
一場意外,毀了她的一生。
她只能繼續躲在山林裡偷偷摸摸地求生,可現在,連她居住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