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歡點頭:“有,但他為人老實,不會信口雌黃。”
不料畏畏縮縮的逢順卻忽然從高大的錦衣衛後冒出頭來,結巴的說:“你,你作惡多端,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李尋歡對此感覺十分詫異,他看著自己熟悉的僕人,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
胡云冀道:“所以我也很難判斷,李兄若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如叫在下搜查一番,也好有個交代。”
李尋歡根本沒見那金絲甲,頓時說:“好,但如果搜不出來呢?”
胡云冀彎腰:“在下願回來賠禮道歉。”
李尋歡揮手道:“你搜吧,但不要驚擾了我娘。”
胡云冀笑:“是。”
說著就與錦衣衛打了個手勢,帶入朝內院走去了。
這本是毫無理由的冤枉,結果一柱香的時間之後,那胡云冀又滿臉得意的帶著逢順回來,一手拿著金絲甲,一手拿著些信件,走到他面前說:“李兄,這如何解釋?”
李尋歡早已做好這種打算,只是輕聲道:“拙劣的陷害。”
可是胡云冀卻把那些信舉在他面前問:“那這也是陷害?你父親我們的李尚書,與多位官員通訊抱怨皇上和汪公公,還密謀刺殺他,也是陷害?這些與金絲甲待在一起,可是沒有錯吧!”
李尋歡從不知道這些事,他看著一堆信封上各個朝廷要員的名字,神情僵愕。
胡云冀把證據往懷裡一抱:“對不起了,我必須把這些東西呈給皇上。”
說完,就率隊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剛才就血氣方剛的鐵傳甲立即衝了出來,擋住他道:“你這個小人,分明就上來找麻煩的,稱兄道弟卻根本不懂義氣!”
胡云冀身為官員,皺眉鄙夷的看著這個穿著粗布衣的男人問:“你想幹什麼,想坐牢嗎?”
此時李尋歡才開口道:“鐵兄,讓他走。”
鐵傳甲雖不情願,卻也讓開了路,瞪著銅鈴大眼像是隨時要撲上去似的。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起。
李尋歡本來就為了南柯和李園的安危傷神不已,現在牽扯到父親,就更沒有那麼簡單了。
也許當務之急就是去通知李尚書。
但恐怕憑著東西廠與錦衣衛抓人的速度,卻已經很難見到了。
南柯一直臥病在床,是到了晚上才聽侍女說起這件事情。
李尋歡早就去見皇上了,卻一直未歸。
她當然會擔心他及李園的安危,也不顧自己傷痛,堅持要起身去宮裡看看。
侍女們扭不過,只得給她披好衣物,扶著南柯出去乘轎。
夜晚的宮門高大森然,看起來很可怕很壓抑。
南柯隔著窗簾遞出金牌,很快就被放行了。
她五臟六腑都像移位了似的,面色白的怕人,一半是傷勢過重,一半是內心不寧。
當權者最忌諱下屬暗自勾結行事,也許別的問題還可以求情服軟,但自古以來因為結黨營私而落馬的大官豈不是數不勝數?
朱見深會原諒李尋歡的父親嗎,他。。。會原諒李尋歡麼?
南柯不知道。
但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會和他一起承擔。
御書房外總是最寧靜的地方。
南柯透著車簾的縫隙遠遠地看去,竟看到李尋歡跪在房門之外,那筆直的背影在這樣的黑夜之下,顯得有些孤單。
她心裡一沉,正好馬車忽的停了,領路的太監道:“公主大人,這已是重地,還要麻煩您走過去了。”
南柯點點頭,立即被攙扶著下了馬車,焦急的差點摔倒,抬聲叫道:“哥哥,哥哥。。。”
李尋歡想要見氣急了皇上一面,本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