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給南柯戴上,輕聲道:“我在碧華軒一看到它,就想起了你。”
聞言南柯立刻很拘謹的想把鐲子摘下來,這些年雖然李家待她不薄,但南柯吃穿依然簡樸,她是女孩子,當然知道碧華軒的珠寶是天下最昂貴的珠寶,這玉鐲色澤靈動,碧翠流淌,恐怕更是價值連城。
李思暮卻扶住她的手,輕咳著站起身。
他又看了南柯一眼,是滿眼的寂寞。
而後什麼都沒說,便轉身離去。
南柯呆呆的凝望著他被病魔折磨得消瘦至極的背影,內心一陣酸楚。
人長大了,就連許多情感也變得模糊了。
不知所起,無由而終。
南柯還有許多事不明白,但她知道自己此刻很難受。
難受到就連身邊的梅花也顯得暗淡了許多。
“這套劍法講究的是行雲流水的意境,你的動作卻如背書一般僵硬,還需再練。”李尋歡身形筆直的站在院內,朗聲對南柯道。
小姑娘的額間已沁出細汗,她喘息著說:“我不要學意境,我要學可以殺人的武功。”
李尋歡道:“任何武功都可以殺人,可在你這裡,任何武功都殺不了人。”
南柯問:“為什麼?”
李尋歡說:“你根本沒有殺意。”
聽到這話南柯蹙起眉頭:她非但沒有殺意,內心還帶著接近愚蠢的純良。
李尋歡輕笑了下:“先把這劍路練好,我晚上再來檢查。”
說完就踏出優雅的輕功,徑直翻上了冷像小築的二樓,關緊了窗。
南柯愣了愣,又抬劍練了起來。
照李尋歡的話說,練至忘招,才算初成。
好在她有的是耐心。
被白雪覆蓋的院落遠處,很安靜的站著兩個人。
他們的背影都是那麼頎長,衣著都是那麼得體,動作都是那麼優雅。
而臉上,也帶著相同的憂愁。
林詩音扶著欄杆嘆息:“尋歡還是沒有聽我的話。”
李思暮笑笑:“南柯的要求,他總是不會拒絕。”
林詩音垂下眼眸,盯著已經冰封的湖面走神道:“真希望萬事安好…”
李思暮在一旁說道:“他們本來就是很像的人,都如同不服輸的梅花,越冷越有精神,哪肯受旁人的阻撓?只要是他們決定的事,通常都是不肯改變的。”
聞言林詩音抬頭微笑:“大表哥,你…”
李思暮疑惑。
林詩音問:“你是不是很喜歡南柯?”
李思暮沒承認,也沒有否認。
林詩音又問:“那為何不與姑姑和尋歡講呢,你到現在還沒有成親,你可知道姑姑是多麼擔憂?”
李思暮搖搖頭:“我這個身體,還不曉得能熬過幾年去,為何要耽誤別的姑娘?”
林詩音愣了愣,溫柔的說:“你這是積鬱成疾,有好事臨門,說不定病就好了。”
李思暮淺笑,他看向遠方,眼裡透露出了壓抑的痛苦:“如果不是我沒能做到爹的要求,尋歡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痛苦,我知道他志不在此,是我害了他。”
林詩音勸道:“大表哥,你又何必這樣想,每個人生來都帶著責任,那是尋歡的責任。”
李思暮笑笑:“我勸你莫要總在尋歡面前說這樣的話。”
林詩音文靜地臉上滑落了絲無奈。
李思暮道:“我該去替爹做事了,你也早些回房吧,莫要感染傷寒。”
林詩音點點頭。
李思暮轉身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頭說:“希望…如果我不在了,你們能對南柯好些。”
林詩音道:“她是尋歡最重視的朋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