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玉露一指西邊的一個小閣樓道。
吉樂立刻矮身與她一同向那個閣樓潛去。此時已是深夜,玉紅樓雖然沒被查封,但是發生命案的風聲已經傳出去了,明裡暗裡都不能開張,所以,整個玉紅樓很安靜,似乎所有的人都睡下了。
吉樂不敢掉以輕心,他知道自己的功夫不如玉露,也不想死要面子,就讓玉露在前面探路,儘量隱蔽起行藏。
小閣樓共分兩層,有數個房間,其中一個房間的燈還亮著。吉樂悄悄躍上了一棵斜對著小閣樓的大樹,向房間那扇敞開的窗戶裡窺看。
房間裡有兩個女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站著的那位手中提著一把劍,她們似乎在等什麼人。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閣樓前的小花園裡出現了細弱的腳步聲,花樹間晃動著燈籠昏暗的光芒。天色很暗,吉樂也看不清楚走過來的幾個人的真切面目,只是覺得當中一個人走路的姿態頗為熟悉。
到了閣樓的小院子裡,那幾個人停下來,其中一個人略微整了一下衣冠,然後徑直踏入了閣樓中。
玉露向吉樂打了個詢問的手勢,意思是說她要去探探,吉樂搖了搖頭,沒有準許,只是示意她多注意斜對面的視窗。
過了一會,閣樓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質問:“你們怎麼能這麼做?”聲音一入耳,吉樂就聽出來了,剛才進去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特雷亞。
“我們做什麼了?”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反問道。
“你們這時候殺苗奇,擺明了要壞我爹的大事。”特雷亞言辭頗為激烈地道。苗奇正是宮衛統領,吉樂沒想到他們一見面就進入正題,真是太上路了。
“二公子,事情雖然發生在我的地盤,但並不代表我就參與其中。”坐在椅子上的女子也不客氣地回道:“你沒把事情查清楚,就上我這兒問罪,難道這就是你自許的精明嗎?”
特雷亞微微一愣:“這麼說,不是你們做的?”
“當然不是。”
“那會是誰?難道是仇殺?不太可能,怎麼偏偏選在這個節骨眼上。”
坐在椅子上的女子站了起來,向窗外看了看。吉樂在茂密的樹葉遮蓋下看得很清楚,她正是那位天羅教的黃筱宜。
“不用看了,外面有我的人守著。”特雷亞託大地道。
“還是小心為上。”黃筱宜冷笑道:“二公子有高位護身,小女子卻是無權無勢。”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筱宜,剛才我太沖動了。”特雷亞賠笑道。
黃筱宜皺了皺眉頭,有點不悅的說:“二公子,還是叫奴家黃小姐,叫得太親密不好。”
“筱宜,別跟我開玩笑了,我們的事以後再談,你得告訴我,殺苗奇的是什麼人,我得儘快回去通知我爹,讓他有所準備。”
“我也不清楚,不過,昨晚有一批人嫌疑最大。”
“是些什麼人?”
“不清楚,似乎是某個府裡的家將,幾個人陪著一個冷冰冰的白衣人來這裡找樂子,後來那幾個家將先走了,卻留下那個冷冰冰的白衣人。”
“你認為他可疑在哪裡?”
“他不像個尋花問柳的人,在他身上,聞到的都是冰冷的味道,好像連他的血都快冰凍起來了。而且昨晚他也沒動陪宿的人,今早我們發現她昏倒在床上。”
“那他現在在哪裡?”
“早就不見了。”
“這就麻煩了,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卻給我們捅了這麼大的婁子。這可如何是好?”
“公爵大人不是也想除掉苗奇嗎?現在不正好省心了嗎?”
特雷亞擺了擺手道:“你不明白,苗奇擺明是被殺的,陛下會因此提高警惕,我們的計劃就更難辦了。我勸你趁早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