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結束,她去吧檯叫了杯酒,身邊的有人搭訕,“小姐,我請你喝。”
趙淺淺餘光瞄眼,是個還順眼的男人,如果是以前,她早就回絕了,今晚卻想放縱自己一次,“好啊。”
“你很少來酒吧?”
“怎麼知道?”
“你的氣質和這裡不搭。”
趙淺淺笑,“我什麼氣質?”
“是那種居家型的。”
“那你還找我聊天?”
“我就喜歡居家型的良家婦女。”男人說的語氣開始放開了。
趙淺淺沒接嘴,這話再說下去就成調情了,這事她不擅長。她悶頭喝酒。
“怎麼心情不好?”
“嗯。”
此時響起柔緩的音樂,男人站起,手伸到她面前,“這位美女,我能有幸和你共舞一曲嗎?”
他說話文縐縐的,似乎沒那麼討厭,趙淺淺站在,手剛搭在他的手上,林忱就出現在面前,抓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趙淺淺先是愕然,他怎麼找到的,隨後大喊一句,“你放開我。”
那男人也追上來,“沒聽到人家女士不樂意嗎?快放開她。”
林忱停下腳步,揮手就是一拳,“這是我老婆,關你鳥事。”
男人捂住臉,痛得難受,想還擊,見他氣勢嚇人,又忍住了。倒是趙淺淺於心不忍,甩開林忱的手,關切地問了句,“你怎樣,嚴重嗎?”
林忱抓緊她的手,就往外走,到了停車地,把她往汽車裡面塞。趙淺淺見他氣勢洶洶的,心裡有點害怕,手抓住車把,“你幹嗎?”
“進去。”林忱見她臉色不好,鬆開手。
趙淺淺磨蹭著,坐進去,扭頭看窗外。
林忱悶頭開車,他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面,如果自己不來,她一個女人喝了酒,和陌生男人跳慢舞,很可能會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
幸好,他以前是這家酒吧的常客,一聽電話裡的音樂,就猜到了。想到過去的那段荒唐日子,宛如隔世。
一路沉默,到了一棟老式的居民樓前,趙淺淺看著眼熟。
林忱開啟車門,“陪我上去。”
樓道昏暗,裡面的居民為了省電,大多沒開樓道的燈,偶有一家開了,光線滲延開,上下層都沾光。
林忱掏鑰匙開啟,越來越熟悉的感覺襲來,進到客廳,趙淺淺大腦炸醒了,她來過這裡。這裡的佈置和當年一樣,沙發,茶几,電視還是那臺老式的,現在世面上早就淘汰了。
林忱帶她走進臥室,那條藍色的床單還鋪在上面,她甚至能看到上面隱有一灘暗色的血跡。趙淺淺以為自己看錯了,走上前,那夜的疼痛隨著血漬襲來,曾經的模糊突然就清晰了。
趙淺淺不知自己是什麼心情,她轉頭衝林忱大喊一句,“你神經病啊。”
林忱沒甚表情,默默看她,很久才道:“我送你的戒指,還在嗎?”
趙淺淺記得那枚戒指,那天早晨看到無名指上的黃橙橙,她的心喜悅地都要跳出來。中午接到家裡的電話,父親患了肝癌。三天後,李姜找她,給了她一張支票。
那枚戒指她一直放在錢包,卻在回家的路上,隨支票一起弄丟了。
趙淺淺低頭,“不在了。”
預想中的結果,林忱卻還是不舒服,他忽略掉,走上前,從口袋拿出小本子,紅得那麼豔。
“離婚證,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我身邊。”
趙淺淺抬頭,迎向他,“林忱,你別總那麼自以為是行嗎?你怎麼不問問我想不想站在你身邊?”
林忱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心裡咯噔下,“為什麼?”話問出口,覺得自己的智商情商倒退了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