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
柳溪則靜靜地坐在太師椅上,慢悠悠地抿著茶,他並沒有去看夏玉,只是眸光掃處,夏玉一陣徹骨冰寒,他知道,柳溪在觀察他。
夏玉終於忍不住,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擲,梗著脖子道:“柳溪,我忍你很久了!”
柳溪的嘴唇略略地挑了跳,輕聲道:“是嗎?說說看。”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表哥,也不管你是何方神聖。你必須知道,這次來參加招親大會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搞東搞西,又是製造情況充當救世主,又是裝什麼神算斷案,還派人造謠說自己的冰國的什麼福星。是,你得意了,你出名了,那我呢!”夏玉越說越激憤,幾乎想將面前這個仍舊不動聲色的柳溪蟈一巴掌:“你只是夏家一個窮親戚!難道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小侯爺!少做夢了,像你這樣沒有出身的人,女王陛下是不會看上你的!”
“那麼,女王陛下會看上你嗎?”柳溪也不惱,只是淡淡地看著他,淡淡地問。
只是這淺淡的語氣,比任何諷刺都來得激烈。
夏玉愣了愣,白皙秀氣的臉頓時一紅,訕訕了半日,又理直氣壯道:
“我雖然比不過很多人,但我對陛下是誠心的,也不像你一樣裝神弄鬼,玩什麼花招。像女王陛下那樣聰慧漂亮的人,一定能明辨是非,分清楚誰是誰非!”
柳溪同情地望著他,那雙總是灰濛的眼睛,即使看不清焦點,仍讓人覺得犀利無比。
夏玉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即使自己並沒有做什麼,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看什麼!”夏玉終究是孩子,他沉不住地喝問道。
柳溪搖了搖頭,一臉同情道:“可憐,你愛上冷豔了。”
“瞎說什麼!”夏玉如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尖聲斥道。
柳溪還是一臉同情地看著他,“當初夏侯對我說,其實你暗戀自己的表姐賀蘭悠,我還有點不信,如今看來,你果然喜歡這一類的人,從前的賀蘭悠,成熟漂亮,你自然喜歡,而如今,賀蘭悠與冷豔比起來,一塊是泥,一塊是雲,她們是雲泥之別,你移情別戀,愛上冷豔,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我當初怎麼沒看出來呢?什麼時候的事情,難道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見夏玉板著臉不說話,柳溪繼續道:“如此想來,第一次你頂撞她,並不是任性,而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力了,果然是個孩子。”
夏玉終於忍無可忍,拍案而起,怒道:“柳溪!你算什麼東西!就算你是我舅舅的兒子,那你也是寄居在夏家的一條狗,我堂堂夏侯世子,憑什麼要被你說東說西!再說了,我既然受陛下委命來參加這次的招親大會,既然打算娶女王陛下,自然就應該尊敬她、愛慕她!如果不能做到這點,又何必要來這裡參加大會,他又有什麼資格娶陛下!”
柳溪微笑不語,彷彿沒有聽到夏玉的這番話一般,繼續低頭抿茶。
夏玉怒火中燒,正待發作。
“那個武爺又來了!”外面,一個從天朝帶來的守衛匆匆跑了進來,焦急道。
“武爺又來了。”
之所以用了一個‘又’字,是因為武爺經常性地過來挑釁。
柳溪臉色微變,起身便要往後堂走。
……
……
……
……
上次在地牢,也是柳溪用計,說要帶武爺去找息夫人,這才得以脫身。
武爺的功夫,實在是深不可測型。他儘量不想與他正面衝突。
夏玉見柳溪欲避,不由得冷笑一聲:“怎麼?遇到真正的狠角色,你就怕了?”
柳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很不屑地。
夏玉自然察覺到他的不屑,更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