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醒太后,也知兩位殿下定會知道真相,故而先下手為強。”
“母后讓我們莫嗔莫恨,又哪裡知道,現在是他要趕盡殺絕。”賀蘭雪臉上的淚痕還未乾涸,神色已經恢復冷靜。
“這裡可有退路?”賀蘭欽不愧是三軍統帥,即便在經歷了痛喪親母、兄長背叛後,仍然能及時審慎時局,尋找脫身機會。
“應該沒有,”賀蘭雪搖頭回答:“這座佛堂是母后出家之時,特意命人修建的,以母后的性格,又怎麼會修暗道呢?”
“這麼說來,只能硬衝出去了。”賀蘭欽的眉宇間泛出一陣豪氣,他灑然而立,慷慨道:“難道我堂堂大將軍,千軍萬馬都不放在眼裡,還會怕了這群宵小之輩!”
“只怕外面的,並非宵小之輩,而是天朝最精銳的御林軍。”賀蘭雪淺聲提醒道。
“調動御林軍?憑什麼?”賀蘭欽憤憤道:“難道他也能定我一個叛國罪?”
正說著,外面突然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賀蘭欽與賀蘭雪挾持太后,意圖造反,現在太后已被兩個逆子活活氣死,大家精忠報國,齊心合力、討伐叛逆,陛下定會論功行賞。現在,好好地圍著這間屋子,連一隻蒼蠅都不要放出來!”
語氣斬釘截鐵,沒有絲毫遲疑,正是——裴若塵的聲音。
“二哥,你也是叛國之人了。”賀蘭雪苦笑道。
賀蘭欽先是一陣愕然,然後,亦是哭笑不得。
想來,賀蘭淳也忌憚他許久了,只是之前一直以為是親兄弟,所以格外信賴一些,現在,賀蘭淳也一定知道了真相,他不可能再信賴這個‘天朝軍魂’,藉機一網打盡,是最一勞永逸的辦法。
“陛下果然是陛下。”賀蘭欽突然深有感觸道:“他並沒有急著殺母后,而是造成母后病重的樣子,將你我都引了回來,其實,無論今天鳳九先生有沒有救醒母后,他都沒打算放我們走。”
若非如此,他何必對太后做出施蠱蟲這樣麻煩的事情?直接製造一個事故,讓太后猝死,不就能安枕無憂了嗎?
“可惜我們知道的太遲了。”賀蘭雪環視了一下週圍,又重新將目光集中到太后身上,“我們死了倒無所謂,只是留著母后的屍身在這裡,不知賀蘭淳會不會好好安葬她——母后已經過世了,我們還不能讓她省心,她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
“我答應過母后,會照顧你這個弟弟。你放心好了。”賀蘭欽挑了挑眉,無比驕傲地說:“這世上能困住我的人,還沒有出世呢,即便是御林軍,又能奈我何?”
賀蘭雪笑笑,一臉從容:“我自然放心,很久沒有與二哥並肩作戰了,這些年紛紛擾擾,我們之間也冷淡疏離了許多,這
一次有此機會,我正求之不得。”
旁邊的鳳九則是一哂,幽幽道:“在下可不會什麼武功,就不出去拼命了,兩位殿下如果能活著出去,記得逢年過節,在我墳頭燒點紙錢,在下魂靈有知,一定會感激涕零,保佑殿下的。”
賀蘭雪一怔,方記起這裡還有一位全然不會武功的鳳九先生。
“那怎麼辦?”賀蘭欽也撓了撓頭:他們不能棄鳳九不顧,只是賀蘭雪的手已經受傷,左手拿劍,恐剛能自保,賀蘭欽只怕還要分身照顧賀蘭雪,到時候刀劍無眼,實在無法顧及鳳九的安全。
“咳咳,要不,兩位殿下陪我這將死之人再坐一會,別急著衝出去?”鳳九說著,已經不慌不忙地坐到了佛龕邊,神色安然,好像屋外的森森冷簇,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賀蘭欽朝外看了看,也笑了笑,“鳳先生既然要我們陪著坐,那我們坐一坐也無妨。”
說完,賀蘭欽扶起衣襬,大刀金馬地坐到了鳳九對面。
賀蘭雪則坐在太后的床側,輕輕地握住太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