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應該回去了,風兄仍然住在快活林?”風入松搖頭道:“不是。”一笑接道:“快活林中幕容孤芳耳目眾多,而且住不下我們那麼多人。”
紅衣老人道:“風兄的訊息,卻仍然如此靈通。”風入松笑道:“因為我自己雖然不在,我的人有不少在,所以快活林中的情形,我無不了如指掌。”一頓接道:“只有一個地方例外。”
紅衣老人道:“白玉樓居住的那一座莊院?”風入松道:“正是。”紅衣老人笑笑道:“我們現在卻正要到那裡去。”風入松苦笑,道:“幸好我沒有打聽你的一切。”
紅衣老人道:“風兄就是打聽,也打聽不到什麼。”風入松道:“以你武功的高強,絕非無名之輩,希望能夠有一天,知道你高姓大名。”
紅衣老人道:“也許有此一天。”
風入松微喟,道:“中原武林中人難道一個個都是這麼高深莫測?”
步煙飛笑應道:“只是部分。”風入松道:“這一次卻讓我遇上這麼多白冰、白玉樓父女,沈勝衣,方重生,變化大法師,慕容孤芳,還有你這位紅衣老人,沒有一個不奇怪。”他苦笑了一笑,接道:“我實在看不透。”步煙飛道:“我總算是例外的吧。”
風入松道:“也不全是,你有些話,我根本聽不橫。”步煙飛笑道:“每一個人都有些話是別人聽不懂的。”風入松大笑,道:“甚至連我也不會例外。”
步煙飛道:“所以老前輩別盡說別人奇怪。”風入松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
接著又大笑,一頓道:“我們也該走了。”
紅衣老人道:“風兄走哪邊?”風入松道:“不是快活林那邊,就此別過!”語聲一落,身形疾掠了出去,果然不是快活林那個方向。
紅衣老人立時道:“煙飛,我們到快活林去!”步煙飛欲言又止,終於點點頭。兩人的身形旋即展開,向快活林那邊疾掠了過去,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時候,天色更黑暗,猶如潑墨,冷月已遠在天邊。黎明前的一刻也就是最黑暗的時候。
步煙飛隨著紅衣老人奔出了差不多半里,忽然伸手拉住了紅衣老人的右手,身形亦緩下,紅衣老人的身形亦緩下來。這時候,他們正在一個小山坡之下。步煙飛方向一轉,上了那個小山坡,紅衣老人也隨著掠了上去。
兩人的身形同時停下。步煙飛立即道:“這裡應該安全了。”
四面都是曠野,若是有人來,無論從哪一個方向,都難以逃過他們的眼睛。紅衣老人笑問道:“你要幹什麼?”
步煙飛幽怨地望著他,反問道:“你說呢?”紅衣老人雙手一翻,抵住下領,一掀,整塊臉皮竟然都給他剝了下來。蒼它的面容下,另外有一張年輕的臉龐,在朦隴的月光斜照下,步煙飛看得很清楚,脫口道:“沈大哥,是你!真的是你!”
她的語聲已因為喜悅起了顫抖。那個紅衣老人應該是紅衣青年,伸手輕擁著步煙飛,道:“你仍然一直在懷疑?”他不是別人,正是沈勝衣白玉樓那邊現在也有一個沈勝衣,但毫無疑問,這個才是真的沈勝衣。
步煙飛應聲道:“有點。天下怎會有這麼精巧的易容術的?”
沈勝衣道:“我也奇怪。白玉樓就是有這種易容本領。”
步煙飛道:“他哪裡學來的?”沈勝衣道:“沒有說,我看他好像有難言之隱。”
步煙飛“哦”地應了一聲,轉問道:“他怎麼將你變成這樣?”沈勝衣道:“因為白冰。
慕容孤芳要擄劫她。”步煙飛道:“慕容孤芳為什麼要找白冰的麻煩?”沈勝衣道:
“這個紅梅盜有一樣怪癖蒐集天下無雙的東西,人也是。”
步煙飛若有所悟,道:“聽說白冰是一個天下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