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裡自然而然地哼起了婆娘的那首小曲兒,。
而宵兒嘴唇此時已經沾滿爹爹脖頸殷紅的血絲,
星眸空洞失焦,聽著耳邊的小曲兒淚水決堤落下,滲溼了爹爹的衣錦。
“王爺,把小世子交給老奴吧?讓老奴來哄哄他,你如今一身是傷,應該好好歇息才是。”
說話的是跟進來的容嬤嬤。
“王爺,讓老夫看看你的傷口吧!”宇文逸然看著東陵軒胤的臉色,蹙眉嘆道。
然而,東陵軒胤卻誰都沒有回應,依然哄著宵兒,
雙眼空如蒼穹,是一望無際的空洞浩遠,卻皆是蒼荒悽悽。
見此,眾人不敢吱聲,只能候著。
約半個時辰後,宵兒突然張口鬆開,擒著淚看著東陵軒胤。
兩父子對望後,只聽他癟嘴泣問:“宵兒想跟爹爹一起,一起救孃親,爹爹答應嗎?”
沾血殷紅的唇腥駭奪目,星眸滿是堅毅倔強,輕濡泣腔的字眼裡不容質疑和半點忽視含糊。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臉上盈滿震驚。
東陵軒胤蟄眸睜撐,眸中淚霧汩汩,此刻,他才明白小傢伙眼中那堅毅的涵義,
宵兒咬他除了因為沒有救出媛媛,更重要的是因為他說了要將宵兒送走的話,
所有才會如此生氣,只因不想和自己分開。
顫抖的手拭掉宵兒嘴角的血絲,東陵軒胤抵著他的小額頭輕輕點頭:“好,
都聽宵兒的,爹爹和宵兒不分開,一起救孃親,嗯?”
我佛慈悲,佑我妻平安無恙
聽到爹爹的承諾,宵兒星眸掉淚,
滴在東陵協胤的手背上滑落在衣襟,轉消漸逝。
似是害怕他反悔似的,小傢伙較勁地伸出尾指到東陵軒胤面前,
溼眸看著他,癟嘴哭腔迸出:“不能反悔,拉勾勾,一百年,
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如果爹爹反悔,宵兒以後會不要爹爹,再也不理你了。”
邪俊小臉淚痕兮兮,一臉認真,星眸堅毅絕決,
大有東陵軒胤若出言反爾便馬上與他斷絕父子關係之氣勢。
霎時,東陵軒胤僵硬在此。
眾人同樣一臉震撼地看著宵兒,只覺小傢伙的心思他們愈發摸不著,猜不透,
那種堅毅的眼神,那種稚氣卻不容質疑的口氣,豈是一般孩童所有?
見他遲遲未動,宵兒泣聲道:“孃親也是宵兒的,爹不是要宵兒保護孃親嗎?”
如此犀利之言,愣是將東陵軒胤最後一層猶豫擊垮崩塌。
東陵軒胤雙眸怔怔,蹙眉遲疑半晌,最後心中一嘆,
對上宵兒堅毅不多的目光,他伸出尾指和他小小的尾指勾住,
哽沙慈溺的字眼和宵兒輕濡帶泣的聲音一同迸出:“拉勾勾,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話音一落,東陵軒胤瞬間彷彿蒼老許多。
他伸手撫上宵兒的眉梢,那與莫媛媛極為神似的眉宇,使他如同看到她一般,瞬間潸然淚下。
宵兒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拭掉他臉上的淚水,小臉湊到爹爹被自己咬出血絲的脖頸,兩腮鼓鼓地吹氣。
東陵軒胤心如刀剜,眉色一蹙,抱著宵兒在心中默唸:
媛媛,為了我和宵兒,求你一定要活下去,努力地活下去。
抬頭望向窗欞外一望無際的大海,他眼神失焦,手伸到自己另一邊的脖頸,
撫著那婆娘留下的齒印,心澀悽悽,
我佛慈悲,佑我妻子莫媛媛平安無恙,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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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丫頭錘胸,不想再虐了,嗚嗚》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