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確定他全身上下完好無損沒有被狗咬。
“怎麼了?”沈子虞奇怪地問。
“皇……皇……”李文吞吞吐吐,先是看了一眼沈子虞,然後一動不動地對著太子,過了很久,才說出整句話,“皇上駕崩了。”
“你說什麼?”太子顯然是在懷疑自己的聽力。
“皇上駕崩了。”這一次李文恢復了正常語氣,但依舊是擔憂的。
“不可能,你亂說。”太子露出一個不自然的笑,身體已經變得僵硬。
“是真的,旻州城已經貼出公示了。”
“我前些天出宮的時候,明明一切都還好好的啊!”太子臉上的笑已經退去,雙眼開始變得亮晶晶,“不可能,一定是你弄錯了,一定是。”
沈子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雖說她是知道這皇帝肯定活不了多久的,但真正聽到皇帝駕崩的訊息,還是有點讓她不能接受,畢竟她所知道的皇帝是異常健康的。
可見生命的脆弱啊!沈子虞只能在心裡嘆氣。
“太子,您節哀吧!”李文拍了怕太子的肩膀,讓他接受現實。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忤逆父皇,恐怕他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只是,太子不僅不節哀還自責得飲泣起來。
他這一自責也順帶將沈子虞扯了進去,沈子虞不得不非常自知自覺地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太子,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
其實,她想的是,關我什麼事,本來皇帝就該死了。
過了許久,太子終於平息了一點:“子虞,這不怪你。”然後頓了頓,“但是,對不起,我現在不能和你去南方了,我必須得回宮一趟,等父皇安葬了安息了,再考慮其他的事。”
“嗯,這是應該的。”沈子虞自然懂得孝為先的道理。
“你跟我一起回宮,好嗎?”
“咦?”沈子虞不解了,剛剛才在心裡表揚了太子的孝,可他又要帶上自己這個皇帝眼中的紅顏禍水去奔喪,豈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我只是想讓父皇見見他的兒媳。”
沈子虞只覺得額頭應景了冒出了幾滴大汗,這太子思維也太異於常人了吧?但是鑑於他正遭受著喪父之痛,沈子虞不好對此發出任何質疑,只能順從地回答了一個“好”字。
“但是太子有沒有想過,您這一回去,恐怕就得繼位登基了。”一旁的李文在報告完訊息後第二次開了口。
“等父皇安葬完畢,我就會宣佈放棄皇位,然後推薦大哥繼承皇位。”
“太子,您真覺得有這麼簡單嗎?”
太子抬眼梨花帶雨地看了一眼李文,一字一句地說:“大家都知道最適合做皇帝的人是大哥而不是我,所以只要大哥願意,一定會有很多人擁護他的。”
“但願。”李文嘆了口氣,“馬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想必太子現在就要回宮了吧。”
“謝謝李兄。”太子對李文抱拳鞠躬,然後拉著沈子虞的手往外走了去。
李文看著離去的兩個人,眉頭越皺越深。
在馬車上,太子一直握著沈子虞的手不言不語。沈子虞本想開口安慰一下他,卻又不知道從何下口。
“子虞,我覺得很難受。”過了很久,太子終於開口。
“太子,您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我……”太子真的就這樣泣不成聲地哭了起來。
都說眼淚是女人的武器,可一旦這武器是在男人手裡,其實才是真正的武器。沈子虞看著太子嘩啦啦往下流的瀑布淚,忽然覺得自己都要入戲了,一顆心被擊得四零八落。然後,她伸手將太子抱住,想將自己的肩膀借給這個傷心的人,只可惜兩個人高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