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2頁

「給龍哥表演一個赤裸裸!」華子吩咐。

傻柱子立刻把臉轉向二龍:「下面,由來自臺灣的柱子小姐給大家表演——歌伴舞:赤裸裸!」然後一邊激昂地高唱「我的愛——赤裸裸——」一邊蹦起來。把屋裡人都看笑了。

看柱子熟練地演出著,就知道這個節目的排練過程一定是漫長艱苦的,臺上一分鐘,臺下千日功啊。

表演完畢,華子掏出煙遞過去:「獎勵柱子的。」柱子立刻哈腰接過來,順手夾在耳朵上。「操,給你就抽,回頭又讓日本兒給糊弄走啊?」老三擦著了打火機,柱子有些不捨得地把煙取下叼在嘴上湊過去,老三詭秘地笑著,看他湊近,突然把火向前一挑,柱子「嗷」地叫著蹦開一大步,煙也掉地下了,手在眼角慌亂地胡擼著,一邊叫:「眉毛,眉毛!」

後來幾天,王老三一到晚上就溜新收組和華子、二龍套近乎,開始我還以為這哥們兒是個小組長呢,後來話裡話外聽出音來,原來也是個菜頭,我們來之前,他還正過新收呢。

聽他們言來語往的聊,知道華子挺早以前在外面開過一個包子鋪,老三常去那裡吃早點,先佔一臉熟的優勢。老三也能聊,提誰都熟,看見二龍,也一個勁說看著面善,二龍笑笑,說可能見過,都在面兒上混,打頭碰臉不稀奇。

後來他們經常提一個叫「國子」的,就是那天和老三一起打周法宏的黑胖子,是老三那屋的組長。提到國子時,老三一臉的不屑,說他除了吹牛冒泡沒別的本事,號兒裡的犯人沒一個服氣他的,不就靠著跟林子一撥來的,又會拍馬屁麼。聽了幾天,才聽出真諦來:原來王老三想當那個小組長。

「國子是林子的人,動不了啊,主任也得犯嘀咕,哪有官不給雜役面子的?不把雜役籠絡好了,能玩得轉這堆犯人?」華子跟老三犯難。

老三說:「不是說現在就把他拿下來,我能考慮得那麼簡單嘛。國子跟你不是前後腳開放嗎?我的意思是,你在這之前跟主任勤念著點這事兒,等國子一走,給兄弟也安排安排不是?」

華子拍胸脯表示:「老三你把心放肚子裡,我說句話,樸主任還是得掂量掂量的。」華子說他和樸主任的老丈人是對門鄰居,半拉親戚呢。

老三特意強調自己不是官迷:「小組長在監獄裡是不能再小的官了,我還真不稀罕,三弟在外面啥形象你也不是沒見過,能為一小屁屁官兒跌這個份兒麼……」

華子接過來說:「你甭描了老三,咱都進來過,勞改隊裡這點事還不門兒清麼?誰也瞞不了誰。你不就為給自己找個位置嘛。」

老三額手道:「說到點子上了,就是一位置,在勞改隊裡,有了位置,以後拿票兒減刑這個那個的就都有個說頭啦,不然跟一幫鳥一塊飛,多咱顯出你來?」

老三每次來,都拿一整包「希爾」過來開封,走時剩多剩少都落在桌上,華子裝瞎,也不說話。老三一走,二龍就樂:「這個腦袋也不老乾松的。」

「多少有點水,在外面號稱王百萬,進來連個接見的人都費勁找。」華子一邊把老三放下的「希爾」點上一支,一邊說:「不過畢竟是家門,該說的話還是替他說,我走了以後,看他真是那意思的話,你也捎帶著拉他一把,要是這小子辦事不貼譜兒,就玩蛋去!誰又不欠誰的。」

二龍淡淡一笑,似乎懶得說話,又似乎無所謂。

在監室裡談論這些話題,他們毫不避諱,似乎我們這些人只是一堆物件,沒有話語權,對他們也不存在蜚短流長的威脅,而且普通犯人也的確不敢亂傳閒話的,像雨地裡的泥娃娃,本來沒有傘,還敢再去捅那個尿盆子?

按規定,我們幾個新收每天回來依舊要盤板,不過,華子對我的要求相對放鬆了好多,這叫給我「放量」了。不過我還真不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