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數。
“這麼早。”行健擁著女孩進了屋,坐在沙發上,可憐了我清白無辜的沙發,被燈紅酒綠的社會糟蹋到家了。
“你再晚來半步,我們就出門了。”我站在門邊說,看見行健一隻手搭在那小姐的大腿上,另外一隻捏著她那血盆大口。
“我替你看門,鑰匙留給我吧!”
我很不情願讓這對狗男女在我這胡折騰,可礙於朋友面子,我還是把鑰匙留下了。
“過來拿吧!”我讓行建過來拿走鑰匙。
他還挺不樂意,慢吞吞的。
我一把把他拉住,揪著耳朵拉到我嘴邊,對他說:“你TMD沒錢開房,還敢來磨槍。”
“送上門來的,不磨白不磨”真有些看不慣他這副酒鬼改色鬼,沒整成,結果落個毀容的模樣。
我倆下樓了,走到樓梯口,歐陽追著對我說了一個字兒:“髒!”
“確實TMD夠髒!”我回應。
濱海前些年為了爭創衛生城市,關掉了街道旁的早點攤和大排檔,我上大學那會,想找個吃地道點的豆漿油條的地兒也沒有。衛生城市的榮譽到手之後,大大小小的地攤兒和排擋又都死灰復燃,典型的上頭政策,下面對策——中國社會也就這麼點事,而對於我們這些求生存的物種而言,有些人對其中的路數是一通百通,而更多的人卻是一輩子也沒明白過來。
靠近我樓下的這家早餐攤,老闆是曲阜人,做著地道的小籠包子,還有從魯西南一帶傳過來的“潵湯”,我每天早上上班前要是不在他這吃早餐,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我和歐陽走到攤前,老闆認識我,微笑著和我打招呼:“還喝湯嗎?”
“今天不,昨晚喝酒了,您給來倆碗粥吧!解解酒勁,再來一屜包子就得。”
“好嘞,你先進去坐,馬上好。”
我們在裡間找了個乾淨點的座位,老闆娘端著粥,後面她的小兒子雙手拖著一屜包子,放在我們桌上。
“吃吧!絕對好吃。”
歐陽餓了,夾起一個包子就塞進嘴裡,湯汁露了一嘴唇,燙著了。
“好吃,好吃。”包子還沒嚥下去,歐陽嘴裡就嘰裡呱啦的稱讚起來。
到後來,包子大部分都讓他吃了,抹抹嘴巴,說:“下次我要是饞了,過來找你吃早餐。”
聽說過吃山珍海味、龍蝦鮑魚解饞的,卻從沒聽說過有靠吃倆包子解饞的,可我還是很欣慰的說:“好啊!下次來,吃個夠。”
歐陽開車送我到了公司,上班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不用去擠一塊錢的公交。坐在副駕駛座上,我多少舒服的有些不習慣,我都忘了最後一次屁股踏踏實實的坐著,來上班發生在什麼時候。
林嫻正坐在一樓大堂的靠窗座位等我,見我進來,她從背後衝過來,拍了我的左肩膀一下,卻故意躲到右邊,她這等小伎倆上大學的時候就騙不到我,我從右手邊轉過身去,一把抱住她。
“啊!流氓,放開我!”林嫻掙扎著。
“誰讓你先耍我的,放了你也行,先給大爺個充分的理由。”我故意抓得更緊了。
“你看這理由夠充分嗎?”林先把手裡拎的餐盒拿給我看,“給你買的早餐。”
我緊忙鬆開手臂,“我錯了。”
“錯在哪了?”
“不該在光天化日之下偷吃自己媳婦的豆腐!”
“越說越不正經,拿著吧!走了。”林嫻把東西丟給我,自己上了電梯。
“哎!等等,還有我呢!”突然反應過來,電梯門已經關上,林嫻露著半拉腦袋在裡面偷著樂呢。
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隔離開了我的臉和林嫻的臉。
我等著,坐了另外一架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