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蟬跟楚聿和楚弘直接僱了一輛馬車趕去了鄴城,到了鄴城差不多是晌午時候了。
鄴城城牆高三四丈,城牆上站著持著長矛計程車兵,城門口也有好些士兵把守,進去的話每人還要交一個圜錢。
一進到鄴城,楚蟬才發現鄴城極為繁華,寬敞的大道,人口眾多,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小販,路旁邊各式各樣的鋪子。
楚蟬這是第一次來鄴城,三人隨意在路旁買了漿和餅子飽腹。
吃完楚蟬跟攤主打探了下官府的位置,三人直奔官府而去。
一到官府那兒,三人就瞧見門口聚集了不少人,哭哭啼啼,仔細一聽,竟全都是跟買官的事情有關,所有出錢買官兒的人都被抓了。
這會官府大門大閉,眾人無法只能在外等著,約莫一個時辰後,官府大門終於開啟,眾人擁擠上前訴苦。
卻並未瞧見官老爺,只見幾名官差拿著一張告示出來貼在了告示牆上。
一貼上,幾名官差立刻回到衙門內,關上大門。
眾人蜂擁擠到告示牆前,楚蟬三人也擠了上去,這才瞧見上頭貼著的是什麼。
楚蟬快速看完,臉色也有些白了,上頭大意就是說賣官鬻爵屬於違法賄賂,罰金百倍。
百倍,三人臉色都有些難看,楚父買官花了一金,他們必須交百金才能贖回楚父。
百金,楚蟬心中有些顫抖,一金就是一百貫圜錢,百金便是萬貫,她一天才賺一百多圜錢,一月也不過三四貫,若是還是指望她這小攤子來賺取罰金,不吃不喝也要兩百年。
楚蟬心中苦澀,她原本還抱著一絲的奢望,只盼著罰金能少些,一兩金到還好弄。
可是百金,她該從那裡去弄?
楚聿的臉色越發的陰沉,楚弘臉色也有些變了,三人一時之間都是沉默不語,耳邊也傳來嘈雜的罵聲和哭泣聲。
楚蟬回神望向氣派的官衙,這種明目張膽斂財的事兒,只怕是很大的官兒在上照應著,或者說這一切都得了秦國大王的允許,更甚至,這斂的財都進了秦王的口袋?
楚蟬垂眸,半晌後才啞著聲音道,“大兄,二兄,我們去獄裡看看阿爹吧。”
三人去了牢房,被告知不能探望犯人,哪怕是塞銀錢都不行的。
楚蟬見幾人並不想是為了多撈銀錢才說的這種話,便曉得是上頭人發話了,也不多言,跟著大兄和二兄離開。
三人一路沉默,路過最繁華街道時,突然傳來興奮和嘈雜的聲音來。
“啊,是公子拙成的馬車……”
“快,快去瞧瞧……”
只瞧見不少人蜂擁而去,就連道路兩旁鋪子裡的店家也站在點外瞭望起來。
楚蟬抬頭望去,只見一輛由著四馬駕挽的馬車緩緩駛來,車身由著名貴的金絲楠木打製而成,鑲著寶石的窗牖被絲綢遮擋,駕車的車伕是個高大的青年,面容嚴肅,一身青衣。
楚蟬只覺周圍人似都擠了上去,瞧見不少少女面頰羞紅,“是公子拙成的馬車,若是他能夠看我一眼多好。”
旁邊的少女嗤笑,“快別做夢了,這樣的公子匹配大王的公主都不為過,怎會看上你,不過若是能夠瞧瞧公子拙成的風采也是極好。”
楚蟬怔怔的望著那馬車出神,腦中便想起這句話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公子用著價值百金的馬車,而他們還在為著阿爹的罰金愁苦著。
楚蟬很快回身,衝楚聿和楚弘道,“大兄,二兄,我們回去吧。”
轉身朝著城門而去。
她不貪慕虛榮,可如今也為這銀錢發愁。
三人僱了馬車回到垵口縣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進入楚家,房間裡點著油燈,幾人都在房間榻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