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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甘露,使屬於我們的世界恢復完整。看著旁邊紅色的電話線,想象著電話那一端Papa纏綿溫柔的聲音及明媚的笑容,點燃我心中迸發的如火熱情,瞬間便使枯木逢春,幹泉復湧,沉寂的心躍動。我握起聽筒,盡力抑制住內心湧動的不安與忐忑,終究不知道該講些什麼。撫摩著微隆的腹部,漸趨甦醒的甜蜜和幸福,將心情渲染成一片燦爛。放下電話,靜靜地坐下來,轉眼處塌几上有幾瓶印度釀造的Merani,開啟聞了下,隱隱有一股輕淡的椰汁味道。閉上眼睛,呷了一口,感覺有飽含了溼度、溫度的液體滑過唇際,甜甜的,如同Papa的體液。我羞紅了臉龐,低頭呵呵笑出了聲,哼起了那首輕鬆的小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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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窗對坐

迎著燈光照過面

迎著風的去向把水乾了杯

彷彿已坐在北外灘的寓所,幽靜的夜晚,蜷縮在他的懷裡,聽他唱著慵懶

謠。夜漸漸沉下來,走進浴室,明亮的鏡子映出了我的消瘦和淡然的微笑。嘗試用輕鬆的

,努力構畫與他的重逢,消除這些日子驚愕的眼神中積聚的狼狽,讓灰飛煙滅的幽雅與從容,重新佔據我堅定的眼角。開啟花灑,透過朦朧的水霧,任溫暖而甜蜜的心情,在我的身體裡面喧譁……

裹了浴巾靠在床上,美美地睡去。這個夜晚,觸到的想到的感覺到的全是幸福。有眨眼的星星,有美麗的誓言,有不老的情話,有執著的牽手,有深情的擁抱,有纏綿的親吻,有深度的插入……

飯店的早叫醒服務吵醒了我。看看窗外蒙蒙亮的晨光,匆匆衝了涼,拿起揹包跑下樓去。飯店外有直升飛機去往隆吉機場,在那裡轉乘航班去科納克里,而後訂票去巴黎,飛往上海。當我步出飯店時,遠遠地看到了阿沃伊。我為之一怔,停下了腳步。很顯然,他已經看到了我,並在椰子樹下站起來,慢慢地走到我的身邊,將手裡一長串野芒果核做的項鍊,還有那個用彈殼粘制的坦克遞給我。看到他略顯浮腫的雙眼和沾滿灰塵的髮絲,我知道他定是昨夜回到部落,拿了東西又不停歇地趕回這裡。

我將長鏈遞給他,微微低下了頭,眼淚灑在紅砂石上一滴一滴。說不清為什麼,也許僅僅因為離別帶來的固有的感傷,他將長鏈幫我戴上,努力地笑了笑。笑容很淺,只浮現在唇角,“你像我以前遇見的一位醫生,她也是來自東方,同你一樣的面板。”

“嗯。”

“等有一天,我也會去你們的國家看看。”

“嗯。”面對他的熱情,我不知道該講些什麼,只是拉開揹包,取出一張紙筆,寫下父親的中英文姓名及地址電話。“請你收下,這是我父親的資訊,你可以找到我。”

他接過去,看了看,仔細摺好,握於手心,連同手一起插在衣服的口袋裡面,“你走吧,飛機要起飛了。”

“嗯。”

“等等,你叫什麼名字?”

“潤兒。”

“RUN。”

“是潤兒,不是RUN。”

“潤兒,潤兒。”

“嗯,我會記住你的。”我沒有再講什麼,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大步離去。我知道,我沒有足夠的信心與氣魄同他說再見。這不是麻木,也絕非殘忍,只是不敢給他一絲幻想中的希望。我只想離開,儘快離開這裡。

七十三 那一念對一個人充滿致命的永久的傷害,甚至,雖然地球仍在轉動,但對潤兒來說,這個世界還會存在嗎?

2005…09…11 20:07

(9月11日 Papa)

“911”四年了。

下面是此前寫好的文字。因為Papa的突然消失,無心情再寫,略作修改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