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等待,終於等來了登機資訊,原來是有躺臥的病人需要經過這個航班轉移。還好我已恢復健康,我慶幸著。隨著人流走上機艙,暗暗激動於這是回到Papa身邊的最後一段行程。
綠色的法蘭西大地漸漸遠去,白雲在身邊送行。我面對嘈雜之後的寧靜,閉上眼睛休息。試想幾個小時後見到Papa時的場景,想象他睜開惺忪的睡眼,開啟門的瞬間擁我入懷,心中頓覺好一陣竊喜,“Papa,我回來了!”
“嗯。”他一定會開心地笑著抱著我靠在沙發上,狂吻之後,看我肆意地流淚。
“Papa,我好想你啊!”
“我擔心死了。”
“我被抓到部落裡面去了。”
“有沒有受傷?”
“沒有,可是好委屈。”想起往日的經歷,心中好一陣淒涼,眼淚禁不住流下來。Papa看到一定很傷心,一定很焦急地抱著我哄我開心。
“乖,不要哭了,一會又胃痛了。”
“可是真的好委屈。”
“下次再不要自己跑出去了。”
“嗯,你不生氣?”
“我不生氣,我只是擔心。”
想到這裡,我滿足地笑了笑,卻又明顯地感覺到,心中仍有難以釋然的傷感,所有對幸福的體會及對溫暖的渴望,空前浩大地襲來,卻又突兀得讓我只感覺到淡然。靠在窗邊,瞬間有近乎失語的錯覺。我知道,那分明是我心中如火的熱情燃燒過後餘留的冰冷灰燼。我靜下心深沉地反思,我更應該真誠地道歉,我的驕傲與任性正伴隨著他的寵愛與日俱增,徜徉在他的懷抱中,我卻總喜歡以自以為是的聰明,甚或是自我預期的驚喜,刻意地策劃做一些讓自己難過的事情,最終以他的擔心掛念及有驚無喜而宣佈失敗……我知道,我需要講對不起,以此開始我們更加成熟和深厚的愛。
到達浦東機場時,已是夜半時分。旅客們忙碌著整理自己的行李,唯有我一身輕鬆走在最前面。地面已經有救援車及為數不少的醫護人員,我無意間瞥了一眼擔架上的病人,頓時驚呆在梯級上。後面的旅客在催促我,我機械地跑下去,拉起他的手。這分明是我朝思暮想的面容,那曾經洋溢在上面的陽光般明媚的笑容,此刻卻是靜止的表情,只餘均勻的呼吸。眼前晃動的醫生喚醒我的神經,我漸漸清醒過來,大聲叫喊著他的名字:
“Papa,我回來了!”
“Papa,Papa,你說你擔心啊!”
“Papa,我被黑人抓到部落裡面去了。”
“好委屈,你有沒有擔心我啊?”
“你生氣嗎?你不是講過永遠都不會生氣嗎?”
我緊握著他的手,手仍然像往日那樣溫暖,可是我的內心卻是冰涼的,這透徹的冰涼正慢慢地滲入我的血液。我潛意識感覺到,我所籌備的這次道歉正在被更大的遺憾一點點地定格在想象中。
七十五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潤兒,這個從傳奇愛情及我自己參與的《妖精女兒》中走出的女孩
2005…09…17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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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7日 郭襄)
因為新的變故,有幸繼續執上“Papa”的筆,再次步進《妖精女兒》。
他的生還,是他們的奇蹟,更是潤兒的奇蹟,是這裡每個人值得慶幸的事情。
他的醒來,卻被醫生早告知是幾乎不可完成的任務(除非真的是在拍電視劇)。
病房那頭,潤兒跪在床前,似乎是一幅靜止的畫。
病房這頭,我站在開啟的門縫,不知道該前移還是後退。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潤兒,這個從傳奇愛情及我自己參與的《妖精女兒》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