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氣勢令章真瞳忍不住又是哆嗦又是打寒戰。
“許瞳你真卑鄙無恥!”她淒厲厲的叫,似有滿腹辛酸委屈,“你們母女為什麼這樣可怕?!為什麼就不肯給我們好日子過?!是你們自己不討人喜歡好不好,為什麼非要把一切結果推到我和媽媽身上呢?為什麼要和我們這樣百般過不去!”
許瞳迅速一揚手,在章真瞳臉上又快又狠甩下清脆一耳光。
“不長記性的東西!”她沉著臉冷聲叱罵章真瞳,“拿我的警告當耳邊風是嗎?你給我聽清楚,再敢提一次我媽,”她把臉湊上前,眯著眼,小聲的,陰譎的,狠厲的對章真瞳放下四個字:“我殺了你!”
章真瞳怔一怔後,終於感覺到屈辱。她竟然在眾目睽睽下被人打了一耳光!
她氣急敗壞揚起手,想要對許瞳打回去;卻在途中被許瞳一把攔住。
許瞳捏緊章真瞳的手腕,忽地暗暗一收力,章真瞳立刻痛得尖叫。
許瞳不屑的笑,“這麼草包,還想打我?做夢!”她鬆開手,將章真瞳手臂隨便一甩,兩手互相掃拂輕拍,彷彿手上沾了什麼髒的東西,她要把它們抖落乾淨。
章真瞳滿腹委屈地轉頭望向顧辰,“顧辰,她打我!”她對他痛哭泣訴。
許瞳實在覺得這叫屈一幕被章真瞳演繹得太過丟人現眼——她那副沒有出息的窩囊樣子,假如她是她未婚夫,一定會恨不得休掉她才好。
抬眼向顧辰看了看,他倚在窗旁,抿著嘴唇,彷彿若有所思一樣。
許瞳心中微微一動。擔心他下一刻會真的站出來,不禁搶在他開口前對他說:“今晚的事,是我們的家事,顧先生您還只是訂婚者的身份,並不算是章家真正的女婿,所以這件事您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應著她的話,顧辰微微一笑,對她舉舉手裡的酒杯,“恩,你說的對!這的確是你們的家事,所以——”他轉頭看向章康年,“章老,我看我確實不要插手比較好!”
章康年木著臉對他微一點頭。許瞳終於松下胸前一口氣。
錢如雲見自己女兒居然遭到未來女婿的拒絕,不禁有些氣急敗壞起來,萬分心疼走到章真瞳身邊,心肝寶貝似的緊緊摟住她,惡狠狠的盯著許瞳說:“真真有句話的確說得沒有錯!許瞳你就是個沒有教養的野孩子!”
許瞳呵呵笑起來,拍著手掌一派天真的叫著:“不錯不錯!我的確是野孩子,因為我那父親受小三勾引,拋妻棄女,對我不管不問;從小沒有父親管教,錢秘書你說我怎麼可能不野呢?說到這我真誠地想問上一句:錢秘書,當年你勾引章總的時候,就沒想過人家是有家有老婆有孩子的呢?”
十多年前,民風尚純樸,許瞳媽媽許燕又是個要強的女人,再加上後來章康年把家搬去海外多年,所以章康年這一段負心的風流韻事倒也鮮為人知。如今這件事被許瞳當眾直直白白地說出來,直叫章錢兩人臊得幾乎要惱羞成怒起來。
有人在竊竊私語,有人在嘖嘖稱奇。有人在暗暗唏噓著,想不到看起來光鮮亮麗雍容華貴的章夫人,她的身份背後竟然隱藏了一段如此骯髒的真實內幕。
許多人的目光裡,開始浮現出絲絲鄙夷。
錢如雲羞憤交加,失去平日理智,手指用力戳向許瞳尖叫起來,“許瞳你這沒教養的人,胡說八道些什麼!我真是好奇,你小小年紀,可為什麼會心黑成這樣,專要挑你妹妹生日這一天過來鬧事!你憑什麼說我是小三?我和你父親是真心相愛!難道相愛是有罪的嗎?憑什麼擁有真愛的兩個人不可以廝守在一起?……”
錢如雲喋喋不休的講述著她自己的光明道理。許瞳聽著她那些歪話,手臂激起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她覺得所認識的人裡,再也沒有誰會比眼前這人更加囧囧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