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掛在眼角眉梢上。
“章真瞳,你需要記住,你是千金小姐,要懂得給你自己和你父母留些上流社會的富人面子。”
真是奇怪,相仿年紀,許瞳每天都在想辦法讓自己與身邊人快樂,眼前女孩衣食無缺生活富足,要什麼有什麼,卻偏偏總還覺得不夠滿足,一定要把自己搞成怨婦一樣。
“覺得自己很委屈?”顧辰揚起尾音問。“其實你並沒有那麼無辜,你與許瞳之間,你才是那個一直不停掠奪的人。你也並沒有那麼可憐,你的生活裡就算沒有我還有你父母的縱容和寵溺。”
可是許瞳不一樣。
想到那女孩,他面容上的表情再度變得柔和起來。
那女孩她總是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他,因為她並不能夠完全信任他,覺得在他那裡屢屢會受到傷害。可是如果沒有他,她又怎麼可能化解之前的種種麻煩,安然地過到現在呢?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用手隨意地理了理衣襟領帶,準備離開。
對著委頓在地上一臉狼狽的章真瞳笑一笑,他柔聲地警告她:“章真瞳,昨天那件事,如果不是看在兩家長輩面子上,我一定會拉你這當事者出來就地正法!這次權且算了,所有過失我會加倍罰在你舅舅頭上;記住,千萬不要再讓類似事情再度發生!”
章真瞳抬起頭。她臉上的粉妝已經被眼淚溶花,神情扭曲而陰狠。她似笑又似哭一樣尖著聲音問向顧辰:“你就那麼確定自己保得住她嗎?我真有興致想看一看呢!”
顧辰對她冷冷一笑:“你如果有興趣,我一定奉陪!但你要記著,千萬別留下把柄給我,那樣你會很慘!”
他說完舉便走,大步匆匆,再不曾回頭看一眼。
那女孩雖然正在嚶嚶哭泣,可他實在不覺得她需要被同情。
那該是個多麼狠心的人,她的舅舅為了她惹上一身麻煩,而她從頭到尾卻連提都沒有提他一句。
這一刻,顧辰心裡倒有些替那姓錢的爛人覺得悲哀。假如他知道自己外甥女是這樣一副態度,不曉得他會不會為自己所作一切感到不值。
從章真瞳房間走出來時,顧辰竟在大廳意外見到章康年。他像特意在等顧辰出來一樣。
見到顧辰,章康年嘆口氣,“你和真真怎麼會鬧到分手這一步?本來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我作為長輩不應該插手太多,可是每天看到真真那麼難過,你讓我這個做父親的情何以堪?”再嘆口氣,彷彿經過無限躊躇,下了莫大決心,他才又開口,“你和真真之間鬧成今天這樣,是不是因為……許瞳?唉!這叫我怎麼辦,兩個都是我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顧辰,你要知道,許瞳一向比較堅強,真真卻沒有吃過什麼苦,她非常脆弱,經不起打擊的,所以我希望……你最好能夠慎重的再考慮考慮,不要對真真始亂終棄!”
聽他那樣說,顧辰不禁皺緊眉心。此時此刻總算切身體會到一直以來許瞳心裡該有多苦。他忽而一笑,反問向章康年,“伯父,您真的有把許瞳當做自己的女兒看待嗎?如果我說,章小姐的手我都不曾牽過,可是許瞳卻已經是我的人,依您來看,我該選誰才不會被叫做始亂終棄呢?”
他收起笑容,神情變得肅然認真,“伯父,如您所說,這是我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長輩確實不宜過多插手。也的確手心手背都是肉,希望您能發自內心的認識到,許瞳也是您的女兒。至於她的所謂堅強,不過是父親不在身邊,所以一切必須靠她自己。而章小姐的所謂脆弱,只能說那是源自於父母的驕縱寵溺,如果再這樣下去,恕我直言,那隻會毀了她!是時候也讓她學著‘堅強’起來了!”
章康年望著眼前的年輕人,似很想開口辯駁他幾句,可是嘴巴儘管蠕動著,最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