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沿任脈下降,兩股主流相交,只覺渾身一震,腦中轟然一聲,立即靈臺空明,二脈緩緩交流,竟然被打通了。
他狂喜之餘,雖被挾得十分不舒眼,仍然在繼續行功,不放過這百載難逢的曠世機緣。
老道與皇甫聖的談話,他聽個字字入耳,但並不感到奇怪;能用二十一掌替他打通任督二脈的人,白骨行屍被他摑耳光,何足異哉?
婉容姑娘卻嚇了一大跳,心中暗暗叫苦,連雷火判官也稱這老道為前輩,他自己又說是亦正亦邪,亦仙亦魔,豈不可怕?落在他手中,定然凶多吉少,完了!
足足走了一個半時辰,到了一座插天奇峰之下。峰四周山嶺連綿羅列,遠古森林中不見天日。
老道到了奇峰的東面,在一座古林前止步,將兩人往地下一丟,坐下呵呵大笑道:“凡夫俗子比牛還重,走了這許久,真也累了,得歇會兒。呵呵!”
姑娘只感到渾身發軟,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君珂散去真氣,徐徐站起整衣。
老道臉上現出迷惑的神色,訝然道:“咦!你小子沿途在運氣行功,果然不等閒,我老道估錯了你啦!”
君珂整衣畢,跪下大拜四拜,朗聲道:“晚輩林君珂,多謝老前輩成全。”
老道更為困惑,正色道:“小夥子,你這種重禮是什麼意思?”
君珂站起,躬身答道:“老前輩以二十一掌打通晚輩玄關,理該叩謝。”
老道一蹦而起,驚道:“什麼?你說我二十一掌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脈?”
“正是,多謝前輩成全之德。”
地下的姑娘也一蹦而起,膛目而視。
老道一把扣住君珂的肩膊,用掌按上他的丹田說:“我不信。執行一周天,督上任下。”
君珂立即敢神內視,以神御氣,丹田真氣緩緩降下會陰,毫無困難地經過尾閭,順督脈自背上行,漸漸透過玉枕,升抵泥丸,再由臉部下降。
這時,老道神色凝重,已到了最後關頭。
姑娘徐徐撤劍,徐徐指向老道右脅下。君珂似乎已停止了呼吸,驀地睜開俊目,真氣已透過口腔內二脈交會點,順任脈下行,回聚丹田之內。
老道籲出一口長氣,放開掌說:“小夥子,這是奇蹟,我只想替你驅趕真氣回聚,卻無意中成全了你。可惜你不是我道中人,不然將有大成。”
“這都是老前輩成全之德,晚輩永銘心坎。”君珂由衷地道謝,神情懇切。
老道突向婉容瞪眼說:“你這丫頭最壞,為何用劍指著我老不死?”
姑娘紅著臉收劍,訕訕地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如果存心不良,我戮你一劍。”
老道伸一個指頭兒,幾乎要點在她的尖鼻上,說:“你這鬼丫頭心眼兒太小,該找個粗心大意的丈夫,不然整天有麻煩。”
“啐!老不正經。”她噘起紅豔豔的小嘴,粉臉酡紅地罵。
老道不理她,仍往下說:“瞧你,唷!說錯了麼?告訴你,別老袒護著這個小夥子,你呀!一句話:你與他無緣。信不信在你。”
“啐!啐!你這……這……”她急啦!可是,她卻向君珂瞧去。在此之前,她對他並無任何念頭,救人乃激於義憤。她在彭家村得知訊息,與酒肉和尚趕來援手,救了人心中稍安,對他一無他念。可是經老道一提,她情不自禁向他瞟過一眼;由於君珂已恢復本來面目,她只覺渾身一熱,粉頰如火,一觸他的眼神,沒來由芳心一陣狂跳,回頭便跑。
這一眼,君珂的形影,竟牢牢地被她關閉在心坎裡,揮不去攆不掉啦。
老道呵呵笑,叫道:“鬼丫頭,別跑,小心閃著小腰兒。別慌,人力可以迴天,全得看你們的造化。”又對君珂道:“彭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