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巡州的母親突然失控,事情自是沒有辦法再談,主僕二人有些狼狽的離去。
她們主僕離去,卻留下蘇青玉主僕,無法入睡。
“小姐,這萬家太嚇人了,我們不能留。”萬家老宅太小了呀,哪怕奶孃一直在屋內沒有出來,也聽到了萬巡州母親的話。
萬巡州母親一走,奶孃就崩不住的跑了出來,跪在蘇青玉面前,“小姐,這萬家他們殺人,殺人呀!我們走吧,走吧!”
蘇青玉緩了片刻,人已經冷靜了下來,她彎腰扶起奶孃,“我明日讓人送你回京。”
這一次不是商量而是告知,奶孃又喚她小姐,顯然是不想留在萬家、留在杭州了。
萬家確實恐怖,奶孃到底奶她一場,她也不忍奶孃提心吊膽地跟著她。
“小姐,你不回嗎?”奶孃是真的怕了,她沒有拒絕。可她也放心不下蘇青玉,忍不住勸說,“小姐,我們一起回去吧。父女沒有隔夜仇,你回去給老爺認個錯,老爺看到你吃了這麼多的苦,肯定不會跟你計較的。”
“我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不是這麼狼狽。
羽翼未豐之際,她回去只有死路一條。
奶孃聽出了蘇青玉話中的拒絕之意,眼睛通紅,哽咽低泣,“不能現在回去嗎?這萬家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萬家有殺人犯,那程家更是一言不合就放火燒人。這一家子太恐怖了,她真的連合眼都不敢合。
她們家小姐,這是身處虎穴狼窩呀!
“嗯,我會走的。”蘇青玉鬆開奶孃的手,繞過奶孃往屋內走。
夜風吹來,蘇青玉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她,好冷。
——
次日一早,蘇青玉找來萬家的夥計,把身上僅剩的銀子給了他們,讓他們找個租車行,幫她把奶孃送回京。
“這一包東西是給奶孃你的。”蘇青玉指了指桌上的包袱,“裡面有一封信,你拿給侯夫人。她看到信,就會安頓好你。”
裡面是一些金銀首飾,是她現在唯一能給出的東西。
“小姐。”奶孃泣不成聲,她眼中佈滿血絲,眼下一片青黑。
她昨晚煎熬了一個晚上,她捨不得自己一手帶大的小姐,可更害怕死在杭州。
“時間不早了,該走了。”蘇青玉笑了笑,“奶孃回京後,多替我去看看我娘,我娘她那個人最怕寂寞了。”
“小姐放心,我一定會常去看夫人。”奶孃雖有不捨,可還是咬咬牙,抱起桌上的包袱,隨萬家的夥計走了。
蘇青玉站在屋內,看著頭也不回的奶孃,自嘲的笑了笑:果然,得意時身邊全是好人,失意時親人也會翻臉。
連最親近的奶孃也拋棄了她,可見沒有人看好她。
可她,偏偏不認輸!
蘇青玉的低落只有一瞬,下一息,她就揚起頭,“備車,我要去知府衙門!”
遲遲等不到謝大人的訊息,她就只能自己出手了。
奶孃的離開讓她清醒的明白,沒有人能靠得住。
謝大人是她外祖父的好友不錯,但她外祖父都死了這麼多年。她外祖父留下的那點兒餘澤,不夠讓謝大人一直護著她,也不夠讓謝大人捨棄程家選她。
謝大人不來找她,她就去主動找謝大人。
蘇青玉找到謝大人,將萬巡州母親昨晚“強奪”程、顧二家契約的事,說給了謝大人聽。
不等謝大人說話,蘇青玉又拿出那張契約,呈到謝大人面前,“大人,程家大夫人透露,萬家作坊起火不是意外是人為,我拿這張契約作為交換,換官府找出縱火殺人的真兇。”
謝大人拒絕了,“本官初到杭州,不希望杭州發生惡意殺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