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他的半條命啊!
他倒是不想給,可顧老爺子硬是請了大掌櫃來,照著單子一一清單,若是有折損的,便核算成了銀錢,去錢莊裡換成了交子,全都塞在這木盒子裡了。
“我還瞧出來了,顧親事你十分失望!今日不去皇城司,本來想要藉著討債向顧家大打出手,撕掉他們的好名聲的。可不想一拳打在了軟枕上,被顧家老爺子化解了。”
“你父親最是孝順,若是瞧見你如今仇視親族的,便是在九泉之下也是不安心的。”
韓時宴搖了搖頭,“御史捱揍是常事,某還被狗追著咬過,從未想過要咬回去,顧親事可以放心。”
顧甚微被他給氣樂了,正要說話,就聽到韓時宴認真的看向了她,“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想要讓一堆好的軍械不翼而飛,然後送壞的軍械上戰場,這背後肯定不只一雙手,而是有很多雙手。”
“你要的東西顧家分毫不差的給你。本是同根生,都好不容易才擠進了這汴京城中,你是女郎更比兒郎難上萬分,有今日之前程,又何必總是回望過去呢?”
顧玉城先是一臉不屑,可瞧見顧甚微認真的眼神,還有大門上扎進去了的木劍,他一瞬間有些頭皮發麻起來!
韓時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言不慚地說道,“言官本來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聞風而奏。”
顧玉城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顧玉城顯然是憑記憶複誦著老父親的話,語調毫無波瀾,聽起來十分的怪異。
顧甚微聞言冷笑一聲,衝著顧玉城豎起了三根手指頭。
“顧均安娶福順帝姬付出了什麼代價,是走了什麼門路?別說是因為他中了狀元而且美若天仙!”
“無法無天?你既然說了,我不坐實了的話,豈不是很冤枉?”
“不過是這麼一點小錢,你祖父還不看在眼裡!三瓜兩棗,誰貪你的?”
“這個人要麼在朝堂上身居高位,要麼就是皇親國戚對那個位置心存想法,要麼就是一方大員有了不臣之心。不論哪一個,我的家族都符合……”
身居高位,皇親國戚,一方大員……他都可以從自己的家族中數出來。
韓時宴想著方才聽到的談話,心中堵得慌。他來之前的確是很惱火顧甚微,可到現在卻是全然能夠理解了。
異地處之,他也不會隨隨便便相信這汴京城裡的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