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力真比任何藥物都管用。這次繼宗發病雖然比以前哪一次都嚴重,但自從白蕙去看了他,第二天繼珍又把她和白蕙的談話源源本本告訴他後,他很快就復原了,連醫生都感到吃驚。
星期天一大早,繼宗就興沖沖地趕到老城隍廟。紅十字會發起的為救濟貧民、病人的全市性募捐義賣活動就在那裡舉行。他知道今天白蕙也在那裡。
白蕙這段日子可以說是心力交瘁。但她在林達海那裡聽說這個活動,就積極地表示要參加。林達海同意了,他想讓白蕙參加些有益的社會活動,對醫治她心靈的創傷有益。他很瞭解白蕙的經濟狀況,因此一再強調,只要她在義賣那天掌管一個攤位就行,不必捐什麼東西。但白蕙仍決定把她最值錢的東西,也是她唯一的首飾——媽媽給她的那副珠環——捐出去。
星期天,白蕙早早來到城隍廟。大殿和殿外的廣場上已設下數十個攤位。分配給白蕙和另一位姓任的姑娘共同掌管的,是一個放滿珠寶首飾的玻璃櫃臺。主管開玩笑說:“這個櫃檯是最值錢的,所以分配給你們兩位最漂亮的小姐管。”
白蕙看到,櫃櫥裡各種金銀首飾、珍珠瑪瑙琳琅滿目,仔細一找,她那副珠環標價十元放在角落裡。她想:與那些珠光寶氣的首飾相比,我這副小耳環真象是兩滴可憐的眼淚,會有人來買它嗎?
義賣開始,第一批顧客湧進大殿。從未站過櫃檯做生意的白蕙有些緊張,她趕忙俯身看櫃櫥裡的展賣品,想再檢查一遍是否還有擺放得不妥當的地方。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來:“小姐,請把這副珠環給我。”
她一抬頭,一眼就看到繼宗站在面前,神采奕奕,滿面笑容。
“繼宗!你怎麼來了,身體全好了嗎?”白蕙很高興,熱情地招呼著。
繼宗偏偏裝出不認識她的樣子,又說一遍:“小姐,我要買那副珠環。”一面說一面卻滑稽地朝她眨眨眼。
在白蕙印象中,繼宗從來嚴肅正經,今天這淘氣幽默的樣子,把這些日子來已經不會笑的白蕙也逗得頰上現出那對 淺淺的笑渦。
繼宗看得呆了:“啊,蕙,終於又看到你的笑,你知道我多麼、多麼愛看你笑!”他在心裡瘋狂地呼喊著。
這時,白蕙也故意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問:“先生,你要什麼?”
繼宗回過神來,指著角落裡白蕙的那副珠環說:“我要買這副珠環。”然後瞟一眼櫃檯旁的另一位姑娘,見她正和一個熟人在打招呼,並沒注意他們。他又低聲對白蕙說:“我看見過一個姑娘戴著它到百樂遊藝場去。”
白蕙臉紅了,這麼說,他認識這是我的耳環。
白蕙開啟櫃門,取出珠環,放在櫃檯上。
繼宗從口袋裡掏出皮夾,又從皮夾裡拿出鈔票,正要交給走過來收錢的任小姐時,有人在旁邊拍了他一下:“繼宗。”
繼宗一看,竟然是丁文健,他招呼道:“丁伯伯,你也來了。”
白蕙也看到丁文健了。她覺得自己突然不自在起來。她知道今天這次義賣是全市性活動,一些市政府官員、大商人、大企業家、大銀行家、大明星等社會名流都會到場,以顯示他們對社會福利事業的關心。但她沒想到丁文健會早早地來到自己的櫃檯前。
丁文健並沒招呼白蕙,甚至沒看她一眼,就象不認識她似的。他指著已放在櫃檯上的那副珠環問繼宗:“是你買的?”
繼宗點點頭。
“把它讓給我,行嗎?”丁文健認真地說。
這句話一出口,繼宗和櫃檯裡站著的兩位姑娘都怔住了。任小姐完全不明所以,“白蕙卻心中瞭然,只有繼宗半明白、半糊塗。他想,難道他也知道這耳環是白蕙,是他的女兒的?但,不管怎麼說,我要這副珠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