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對禮儀規矩格外敏感。父皇一登基,他的皇子派頭擺得比誰都到位。也替符定大張聲勢,將“大哥”改作了“皇兄”。
經老三點破,符定早已看出,表面上雙方鬥得旗鼓相當,可是每到危及易碎物品的有效距離之內,老二府上那些傢伙就會收力閃身。自己這邊的人或伸手或抬腿,必定伴隨“嘩啦”“咣噹”物破之聲。當真狡猾可恨……
已經憋了一肚子火,又聽到老三出言刺激,符定哪裡還忍得住?怒吼一聲,踢斷欄杆跳下去,不分敵我,提起拳頭見人便揍。原本跟在他身邊觀戰的其他親衛隨著加入戰陣,力量對比一下變得懸殊。皇子殿下親自上場,誰還敢再打下去?倪儉一眼瞥見符定,立馬收招,束手就擒。屬下們看隊長不打了,也都住了手。
大皇子府的衛兵一擁而上制住他們。這些天大家積怨頗深,少不了趁此機會找回點心理平衡,倪儉一干人咬牙瞪眼受著。
符況看看主子臉色,心中忐忑:殿下生氣了。
本來今晚仗著有人撐腰,存心不讓對方知道大殿下和三殿下也在樓裡,指使一干人找上去挑釁。果不其然,撐腰的人出現了。可是殿下怎麼好像對自己很不滿意的樣子呢?打架這種事,殿下才不會生氣,到底因為什麼呢……不管因為什麼,回去一頓鞭子肯定免不了了……
這一忐忑,難得的開始用腦子想事情:眼前這些人,抓是抓住了,接下來怎麼辦?不過為爭個粉頭互不相讓大打出手,頂多揍一頓出氣。雖然自家主子是老大,底下人卻是一樣身份,沒法動真格把對方怎樣。
哆哆嗦嗦上前請示:“殿下……”
“哼!”符定懶得搭理他,抬頭望著樓上的符留。
三皇子皮笑肉不笑:“明知道我們哥兒倆在裡邊跟弄晴姑娘、若雨姑娘說體己話,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奴才還敢在外頭搗亂,活該抽筋扒皮。”衝符定道,“皇兄,你府裡的人回頭勞你教訓。至於他們,好歹得給二皇兄留點面子——不如,派個人請二皇兄來一趟,領回去教訓吧。”
符定拎起一個二皇子府的親衛,踹一腳:“去!把你家主子叫來!”
長生聽完衛兵戰戰兢兢的彙報,問:“這麼說,不是你們沒打過人家,是不巧撞上對方主子在場,所以全被扣下了?”
“是,殿下。”又抬起頭辯解,“我們哪知道大殿下和三殿下就在裡頭——該死的……”想起軍令,住口,怯怯道:“殿下,我們可一文錢的東西也沒壞……”
長生笑了:“走吧,先把人保出來再說。”
還是年前某天,大皇子和二皇子府上親衛都在這“香雪樓”裡喝花酒。
按說照從前的老規矩,客人上門,遞牌子,攀相好,打茶圍,那都得一步一步來,才輪得到有資格叫姑娘們挨個相陪,在樓裡設席面喝花酒。不過如今這些麻煩全免了。西戎大爺們只認準了你出貨我掏錢,伺候滿意要多少給多少。大家也就主隨客便,直來直去,把那些個虛頭巴腦都省了。
那天大皇子府上的先來,包下東邊“拂雲軒”。二皇子府上的後來,進了西邊“絳玉閣”。喝不多久,也不知東邊哪位大人,扯著嗓子嚷了一句:“泥腿子賤骨頭!上這兒來充大爺!”
話音剛落,西邊簾子一動,一大盤雜果百味羹不偏不倚正落在說話人頭上,頓時澆了個湯汁淋漓。倪儉擦擦手,大笑:“哈!現成的紅燒獅子頭!”轉臉低聲問手下:“那廝剛才說什麼?”
被問的衛兵一愣:“隊長,你沒聽懂啊?”
倪儉嘿嘿道:“我聽懂了“賤骨頭”。只要有這詞兒,砸過去準沒錯。”
一干手下盡皆點頭:“那倒是……”
原來倪捕頭做了二殿下的親兵隊長,手下一色西戎好漢。雖然民族不同,語言通得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