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倒是讚美她如何美、如何漂亮、如何千嬌百媚的,她聽膩了——所以居然難得有點扭妮不安起來。
她受之有愧呢。
不過,她又耀武揚成似的跟冷血挑一挑眼皮、翹一翹唇,沒說,但言下之意是:
你瞧,你二師兄比你懂得欣賞習大小姐呢!
這之後,小珍就明白鐵手的意向了。
鐵手也明白小珍的意思了。
可是他們都不想大刺激習秋崖。
習秋崖剛剛才當上“習家莊”莊主之職未久,他仍對小珍很痴情,而且,他剛試兄之事未了,著實不好太刺激他。
他們也不是刻意要隱瞞,但總是覺得不應該傷害習秋崖,並且應該給他多一些時間。
有一次,十月初十的晚上,鐵手找個藉口,去見小珍。
習秋崖剛離去。鐵手知道了,明知小珍不會對不起他,不知怎的,心中也竟有些不快。
他自己也覺納悶:一向江湖人稱“四大名捕:無情的心計,鐵手的胸襟,追命的諧諺,冷血的堅忍,四大特色”。
而今,這算啥胸襟?簡直連風度都欠缺了。
他心中慚愧,但仍是揪然不樂。
小珍也感覺到了,就提議:“不如我先離開習家莊。”
鐵手聽了,一陣眩,就吶吶地道:“你……你要走了?”
小珍道:“我先到武功縣去,那幾我有好友戀戀姑娘,我到那兒暫住。聽說她快要成親了,我正好在她婚前伴一伴她。”
鐵手仍未恢復過來,只是說:“你要走?你……你真的要走了?”
小珍嫣然一笑,“二哥不是說近日要到邱縣大白山那一帶去兜截吳鐵翼的嗎?那好像喚作‘捕鼠行動’吧?你不是告訴過我的嗎?你也快要到那兒辦事了。可不是嗎?”
鐵手居然猶未意會,只漫聲道,“是啊。吳鐵翼作惡多端,作了幾件滅門血案,我和三師弟、四師弟都逮他不住。
讓他逃了,冷老四和崔老三還當眾立誓,要在六十天之內提他歸案呢!”
小珍笑說:“這便是了。你都快要起程了,我還留在這兒,不太妥當,不如就先到武功縣去,那兒正與邵縣比鄰。
要是見面……不也方便多了嗎?”
鐵手這才恍悟過來,又驚又喜,且喜出望外,只喜不自禁的說:
“你那兒……有熟人嗎?戀戀姑娘是……誰?”
小珍說:“戀戀姑娘姓謝,是縣大爺謝夢山的女兒,也是我的好友。謝大人似與習家莊上一代人有淵源,謝知縣有時路經跨虎江,常人莊小敘,秋崖二公子曾為我引介,故而識得戀戀姑娘,相談投契,進而深交。戀戀姑娘是個好女子,賢慧善良,知書識禮,而且漂亮。
——二哥要是見到她,定也入迷了。你正好一面辦案,一面跟謝姑娘交交朋友了。多愜意啊。”
說著噗嗤笑了出來。
鐵手給她笑得有點訕訕然的,只好扯開話題:
“我那樁案子不好辦。吳鐵翼私種霸王花事敗,喪了趙燕俠,害死了‘神劍’蕭亮,他的女兒離離姑娘也傷了三師弟的心。他棄官離位,殘殺舊部,一手策劃八門血案、飛來橋的伏殺,還劫掠富貴之家,一舉殺害俞鎮瀾、謝自居。張大樹與郭傷熊等,可是,到頭來,還是人算不如天算,善惡到頭終有報,給老三、老四一舉把害人的花海燒了。吳鐵翼逃出大蚊裡之後,我們三師兄會敘,商計詳析之後,覺得吳鐵翼現今已舉目茫茫,退路大約只有三條——”小珍接著他的話意間,“一路是到武功縣、邵縣一帶?”
“是的”。鐵手道:“那兒有他以前一手提拔的舊部,而且,他平時也常上大白山,他所奪得來的財富,極可能就藏在那兒,找忠於他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