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夕參加過的競賽不多,但大概的流程,她還是清楚的。
通常來講,一般是科任老師在班級裡通知,然後下發參賽申請表,到了時間去考試就行。
她現在就在等物理老師把競賽錶帶到班級裡來。
至於沈朝夕為什麼會被單獨叫到辦公室去參加競賽的問題,宋淺夕沒有細想。
總歸她現在是不太想單獨見到嚴老師的,因為作弊被揭穿,甚至是全校通報的緣故,她現在只要想到物理,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在心裡頭浮現。
這一等就是三天。
物理課不是每天都有,但三天的時間裡,也上了兩堂。
但老嚴絕口不提競賽的事情,班上的其他同學也默契地當做不知道一樣。
第三天,宋淺夕心裡頭有了不好的預感,趕在嚴老師下課的時候,攔住了他,追問道:「老師,我聽說最近有個物理競賽,參賽有什麼條件嗎?」
「哦,你說振華杯的物理競賽啊?沒什麼參賽要求,只要有老師推薦就可以參加。」
宋淺夕退後一步,下意識地給嚴老師讓開了路,沒有再追問下去。
嚴老師肯定推薦了沈朝夕,自己是別想了……
她開始思索這個推薦的名額自己應該找誰給。
上學期為了塑造好學生的形象,她跑辦公室的次數不少,有的時候碰到教1班的老師不在的時候,也時常向其他人請教,除了老嚴外,認識的物理老師也有那麼幾個。
但具體找誰,還是個問題。
她可還沒忘記,那天自己去物理組辦公室的時候,遭受到的那些目光。
下午放學,打發走了賀朝,宋淺夕在學校裡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拿出電話。
「喂,請問是何老師嗎?是我,我是宋淺夕……拜託拜託……老師您最好了……嗯嗯……沒問題……謝謝您。」
掛掉電話,宋淺夕扶著樹,忍不住乾嘔起來。
她聯絡的物理老師是何洋,一個高三的中年老師。
何洋的教學水平其實不錯,奈何本性好色,愛對女學生動手動腳,以至於風評不佳。
宋淺夕找他問題的時候,被他找機會搭過肩膀,蹭過胸,因此一直嫌他噁心,如果不是為了參加競賽,也不至於求到他的頭上來。
雖然陪一個老男人調情很噁心,但好歹搞定了名單,嘔過之後,宋淺夕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打完電話,出校門的時候,要回家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考慮到自己的腳傷,哪怕坐公交車花不了多少的功夫,宋淺夕還是毫不猶豫地決定打車。
反正她現在成績好,家裡給的零用錢也高,每個月足足有一千多將近兩千塊錢,夠她買幾身漂亮衣服再吃吃喝喝了,雖然告訴母親的藉口都是自己拿錢買了學習資料——宋母沒什麼文化,在廠裡的流水線上工作,認識的字一巴掌都數的過來,宋淺夕只要把自己打折買下來的書本,給她看原價就好。
多來幾次後,宋母也徹底相信了她的話,才不管她買的書裡,到底有幾本是輔導資料,幾本是收藏的經典版言情。
拄著柺杖到了二樓,還沒開門,宋淺夕就聽到了裡面的哭聲。
「我這要怎麼辦啊,一把年紀的下了崗,哪裡去找工作哦……」
「我們家夕夕還要讀大學,我沒了工作,家裡哪裡來的錢啊……」
「我冤枉啊,我真的沒有偷廠裡的東西,真是臉都丟光了……我清清白白了一輩子……」
宋淺夕聽得厭煩,想都知道,只要自己一開門,迎接她的定然是宋母說不完的抱怨和嘮叨,以及千篇一律的一定要好好讀書,讀了書才能出頭之類的話,她想了想,乾脆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