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莉同兩個女友在一起。她們被一群男孩尾隨,他們“小聲開著下流玩笑”:“啊,這些母豬。”姑娘們聽憑他們這樣胡鬧。這些膽怯的攻擊者們反而不再繼續,不知如何收場。這段花絮恰好說明勾引的實質從理論上講是依靠裸乳:這種勾引太明顯,甚至張揚,不似默默的交流,但它只能產生有限的後果。
相反地,裸乳經常成為接觸的障礙。在這裡,我們再次觀察到它們是怎樣使關係複雜化的,無論是我們前面看到的那些已然確立的關係,還是那些新的社會關係,我們還觀察到當身體接近時,不顯性便名存實亡。裸乳的少女不同於其他少女,因為她首先被界定在這種性質上,她首先是一個裸乳者。因此,任何相遇的假設都會被視為一種含有性成分的勾引。“如果你與她交談,這就是勾引,你給人的印象就是這樣”(H17)。這種情境於事無補,也不能創造必要的自如。“如果姑娘裸乳,我會感到有些不自然”(H22);“這不容易,總會感到彆扭”(H15);“有一天,我沒煙了,去要煙。嘿!那個姑娘正好在我們快到時裸露乳房仰面躺下。我們立即止步,商量還是不要過去,因為她在裸乳。真奇怪,我們竟會止步不前”(H17)。這種障礙來自於裸乳引起的性情結控制,如何才能做到接近姑娘時視而不見,因為已經看到她了?進行接觸不靠“膽量”,當然,這是敢於裸露的女性“優越感”的問題。“裸乳的女人肯定有某種優越感”(H17);“她們有勇氣,這令人生畏”(H15);“太棒了,這種女人有個性,自由自在,但面對她,並非易事”(H16)。
裸乳對一些人而言,有利於接觸,而對另一些人而言,則是障礙。裸乳主要確定一種社會關係的特殊型別。奧德承認“它有所幫助,但要看是什麼樣的男人”(F118)。克里斯托弗在這兩種情況下都可以進行接觸,但採用的方式不同,“當她裸乳時,人們對她的體形美較為關注”(H32)。身體的出場越來越多,並以遊戲的形式界定著一種直接的、身體的關係型別,即便人們沒有彼此接觸。瑪爾熱麗提到一種十分具體的分析。她首先區分“偶然的”或“隱蔽的”誘惑者(“也有些好人裸乳”)。第一種完全是男孩子們界定的,“他們認為她們是可愛的誘惑者,她們追求這樣。在他們眼中,她們是更加自由的女孩,與眾不同”(F1)。但瑪爾熱麗不無苦澀地發現(她不裸乳,感到有些孤獨):“想交女友的男孩總是首先追求那些裸乳的女孩。”她在對她的女友們進行各種觀察後,斷言這種說法是有根據的,即在海灘裸露的女孩在性方面也比較自由。“她們類似這樣的女孩:小夥子,來吧!我在這兒。我來了!”瑪爾熱麗只能發洩她的不滿,此外別無辦法。她不可能像她的女友們那樣脫去上衣,吸引別人。她不希望這樣還有一個具體原因:她幻想的不是這種關係型別,她不喜歡“那種愛開玩笑和總想佔女孩便宜的男孩”,她需要更深沉的、更富有感情的男人。她或許是為了自己,或許為了生活,這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情。因此,幾寸寬的布頭,無論戴著還是脫去,都界定著兩種期待方式,一是娛樂、及時行樂,側重裸乳的肉體關係;一是保守、嚴謹、責任意識,著眼於泳衣的未來。一方面,身體支配思想;另一方面,思想左右身體。不裸乳的女孩事實上拒絕不加思考地聽從肌膚的慾望,她們會分析改變立場的後果是什麼。“她們擔心這些人中有人會說某某是蕩婦”(H45)!奧雷莉(F17)剛剛開始裸乳,但她保持著警惕,制訂了一個特別策略:一旦關係稍加鞏固,她就會停止裸乳。然而一般說,少女們不會在選擇上付出太多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