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越剛下了大殿,便有親兵急迎上來,湊到他耳邊一陣耳語。
古越臉色大變,一把揪了親兵胸前衣襟,提到近前,“白筱垂危?”
親兵嚇得臉白了,“是,容公子說要用功為她治病,不可有絲毫打擾,要太子儘快派人暗中相護。”
古越背心冷汗直流,濃眉一豎,拽著他衣襟的手緊了些,“你為何現在才報?”
親兵顫了聲,“太子在上朝,屬下不敢………”
古越將他往地上一擲,“糊塗。”向外急走,如果知道那邊發生了這事,且會聽那些老匹夫這許久的囉嗦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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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華一日數次用藥酒與她擦身,除了親自熬煮湯藥,參湯灌她服下,自已不過是草草用些餐食,便一直用真氣將她養著。
接連三日,白筱雖然未醒,反覆的高熱卻已慢慢降下,心跳也越加的有力,已是脫離了生命危險。
容華真氣消耗過度,已累得很是疲憊,心下卻是十分欣慰。
她可以這麼靜靜的躺在他懷中,卻是生平之快,等她好起來,這些又將不復存在,苦笑了笑,心間澀然。
這期間古越每日必來,然知他用真氣護著白筱,怕他分神,真氣岔了道,白筱性命難保不說,他也將走火入魔。
不敢岔他,暗中調派人手潛在也附近,對他們嚴加保護。
他自已每日除了非他不能的重要事務,在朝中處理了,便匆匆趕來此處,於院中親自守護。
這日遲遲不見容華出來,不知裡面什麼情形,又不敢冒然撞入,暗暗焦急,在院中來回踱步。
幾獎逛到門口,欲伸手推門,終是握拳縮了回來,重嘆口氣,背了手,又在門邊左右走動,越走越快,時間如靜止般難熬,終是按捺不住,重新回到門邊,正要伸手。
門自裡開啟,容華面色慘白,一臉疲憊的立在門前,額頭上滲著虛汗,邁步出屋,腳下虛浮無力。
古越大驚,將他一把扶了,“你怎麼樣?”
“不防事。”陽光射來,容華只覺頭暈目眩,身子又是一晃。
古越面色一沉,他再這麼下去,真氣耗空,怕是白筱沒治好,他卻先倒下了。
出其不意的扣了容華的手腕,按了他的命脈,令他動彈不得,將自已的真氣強灌入他體內。
容華大驚,“不可。”如今他為了治白筱,耗著一身的真氣,朝中大小事務全靠著古越,如果他再失了真氣,萬一有人乘危偷襲,後果示堪設想。
他當年割魂給古越,魂魄離體之處便留下一處命脈,那處便是他渾身上下唯一的弱點,除非魂魄歸位方可消除。
古越得他的一魂一魄,自然知道他此處弱點。一來容華虛弱無力,二來又沒料到古越會對他突然出手,被他扣了個實在。
雖然不允許古越為自已渡氣,卻絲毫動彈不得,全無辦法,又不敢大聲張揚,引人注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任性妄為。
滾滾的真氣,熱滾滾的如山洪爆發般湧進體內,灌入四肢百骸。
古越哪裡理他同意不同意,怕時間一長,他體內稍加恢復,自已掌控不了他,越發加快真氣輸送,也不管他受得多少,儘自已所能的灌下,直到體內僅餘一成真氣,方慢慢收了手。
渾身上下沉重得如同行了萬里的路,退開幾步,白著臉道:“我去休息一下。”
容華心間熱烘烘的,別人不知,他卻再清楚不過,古越靠著那一魂一魄方活著,修習上較尋常人難上不知千百倍,為了給他分憂,能上戰場咬牙苦練,經受了不知多少艱辛和痛苦,方練就了這一身的功力,如今毫不憐惜的渡給了他,這以後又得再受七七西十九日的如煉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