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你！”

“我這人就喜歡麻煩！以後記得多和朋友來啊。”

就這樣，肖強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若水聊著。

若水看著這個和陳楠年齡相仿的男人，在夜色的襯托下，倒也顯得有那麼一絲柔和了。

“若水，我們靠邊停停，聊聊怎麼樣？”

若水沒說話。

肖強便把車停在ⅹⅹ路邊。這裡晚上很寧靜，河流波光粼粼，每隔幾米就有一處風帆。垂柳依依，映襯著遠處的燈紅酒綠，很有這座小城淡泊的味道。

若水望著窗外出神。肖強拿出一支菸點上，降下車窗，吸了幾口，緩緩把煙燼彈到外面。

“若水，你是怎麼看我們這類人的？”肖強突然問道。

若水還是沉默。過了好一會，才輕輕說：“人不是為了別人眼光而活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才有了相應的人生。”

“至於陳楠，不管他是做什麼的，在我眼裡，他都是一個好人。”她，大概很傻吧。

肖強想問，“那我呢。”還是沒說出口。

“若水，你知道嗎？”肖強的目光開始深遠。

“別看我現在是幾家夜總會的老闆，我其實也只有初中文化。怎麼說呢，走錯了路，想回頭，但別人已經把你認定是那樣的了。況且，時間也不會再給你選擇機會。”

若水沒有插話，任由他說。

“實話跟你說，我小學讀書也不錯的。老師也曾經對我寄予過厚望。”若水看見，這時的肖強，眼睛裡有一絲光芒閃過。

“後來上了初中，壓力漸漸大了。人也叛逆了。慢慢就跟一些社會的人混上了。父母呢，什麼也不懂，平時也不過問，成績下降就知道嚴打。”肖強停頓了下。

若水隱約聽出，那股失望。人生真的很戲劇，一個念頭之間，成佛成魔。

“那個時候，已經開始脫離不了那個群體了。學校乾脆把我開了。我就順理成章進去了。”

“若水，你看過碎掉的玻璃嗎？它完好無缺的時候，人們就會很愛護它，天天擦拭。一旦裂開一點，人們就會放任它，甚至拿石頭乾脆把它砸的更爛。反正已經破了，誰在乎呢。”肖強顯得有點失落。

聽他說完，若水就很難過。她想起了陳楠，他是不是也如那般，慢慢破碎的。

“若水，我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現在一切都過去了。該有的我也有了！其實，每個人的人生，也沒必要都一樣。什麼是黑，什麼是白，誰分得清呢？”

肖強啟動了車，一路上，兩人都陷入沉思。

快到若水住處的時候，肖強說：“其實這一路，倒真的挺血腥的。走到我和陳楠這一步，大家不知經過了多少次死亡，犧牲了多少弟兄，才換來的。如果是我，真的放不下。”

若水恍惚。

下車的時候，肖強激動的說：“陳楠想退下了，要過平靜的生活。真他媽的是個瘋子！連命都不要了！”

若水停住，“你什麼意思？”

肖強說：“他現在已經開始把他的產業，慢慢過給我了。這事要是被其他的競爭對手知道，不知有多少人等著他退下來後，要他的命！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若水走回去的時候，才發現心亂的無法平息。雖然他把她傷的很深，但是，擔心卻是情不自禁的。她並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若水突然想起了昨晚那個夢。夢裡很渾沌，氣氛很緊張。突然衝出了一個男人，莫名其妙的救了她。若水沒看清他的樣子，醒來後，卻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如果，沒有那個藍心，是不是兩人就可以一直走下去呢。可是，沒有她，若水也不可能會遇見陳楠。

也許有些註定，一開始就是糾纏